这破屋子里面,十分的冰冷,四面都是黑暗的,只有木板墙上的破洞,才把外边的白光透露进来,勉强照清楚,房间里的东西。只见这四面,都是一些张牙舞爪的怪异神像,还有很多奇怪的法器摆放着,这些神像和法器上都积满了厚厚的灰尘,似乎是很久没有人碰过了。
苏怆看着四面,心中颇为疑惑,因为他一眼就看出来,这些神像都是黑巫教所用的,于是便问那老头道:“你也信黑巫教?”
老头盘腿在屋子中间坐下,也指引苏怆他们一一坐下,然后才微笑道:“不,这个屋子,原本是一个黑巫师所盖的,自我住进来以后,也没有改动里面的东西,巫教也好,佛教也好,真正看的不是这些,而是在这里。”
说着,便点点自己心脏的位置。
此刻这老人,神采间异常的瞻定,根本就不象刚才佝偻扫雪的老头了。
苏怆望望屋子的天花板,在那里有一个极大的破洞,冷风和雪籽从那里一股股的卷进来,让整个房子都冰寒无比。苏怆笑道:“中国奇门四大门阀之一的天檀寺,竟然会是在这么一个小房子里,竟然只有两个和尚,说出去,必然不会有人相信。”
那老人也淡淡笑着说:“世上闻名的巫皇一脉,不也只剩下两个人了么?”
苏怆眉眼一举,诧异道:“你知道我是谁?”
老人意味深长的望着苏怆,他没有回答苏怆的问题,反而继续问道:“你为什么到这里?难道对嬉美图的疑惑已经超越你心中的仇恨了么?”
苏怆心中一震,他紧盯着老人,老人那苍老的眼眸仿佛能够洞穿一切,这让苏怆异常的不舒服,他有些气恼的挥了下拳头道:“这不用你管。”
其实,自淡若谷开始,苏怆的心中就一直在犹豫,究竟该去寻找巫术本源的力量,还是查清楚嬉美图的秘密。几经思索,他最终还是选择了调查嬉美图,所以才会来天檀寺。如今面前这老者竟然随口便说出自己曾犹豫过的事情,让苏怆有被窥探的感觉。
老人笑了,他仰天笑了几声,又抬手,一根皱皮的手指点着苏怆的心,说:“在你的心里,已经有了恐惧。你终于发现,自己也是一个正常的人,你不止有高傲、仇恨,也有了感情、勇气、智慧、恐惧,也许还有责任。”
苏怆霍然起立,他身体前倾,几乎扑到那老者的身前,重重的说:“我没有恐惧,我只是想知道,嬉美图究竟是不是邪物?”
老者毫无恐慌,他垂目,摇头道:“正如你所说,正邪是用敌人的鲜血写就的。”
“谁的血?”
苏怆说。
老者双手合十,高喝道:“阿弥陀佛!”
冷风一阵紧似一阵,外面的雪卷进黑屋子,就变成了黑雪,在这周围打转,一些青面獠牙的神像在尘埃中默然,它们手中挥舞着恐怖,但心中却异常安详。
老者叹息,抬手拍拍苏怆的肩膀说:“坐吧,年轻人。”
苏怆反腿一脚,就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