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签吧!”
高敏又看了看自己的婚房,这是方木用自己第一桶金买的。那时,他们新婚燕尔,对一切充满希望。
“车、房子我都不要了,折现吧。”
方木道:“公司也有你的股份。”
“不用给我,按程序来就行。”
律师从没办过这么轻松的案件,因为高敏的执意,两家处理的很干脆。
但方木还是把现有的房产、股票和私下投资都给了高敏,除了他的公司和一辆代步车,他什么都没留。
高敏在协议书上签了字,下午从民政局回来。两人在门口诀别。
“你去哪?”
“老板调我去上海。”
“挺好的,很适合你。”
“谢谢。”
高敏理了一下乱飞的头发,深秋的风吹得落叶打卷。
“你呢?”
“回公司。”
“那位还好吗?”
高敏意有所指。
“我们没联系了,我也不知道。”
高敏低笑:“方木,你知道你的问题在哪吗?”
“你极度幼稚,而且想当然。你和大部分大男子主义的直男一样,从没想过解决问题,只单纯的觉得我要、我不要。你总想着追求想要的,可是不管走哪 条路都很难。选择我很难,选择他只会更难。如果每次遇到困难,你都逃避。那么下一次,你还会重蹈我们之间的覆辙。我试图挽回过我们的婚姻,而你 呢?”
“祝你好运吧,再见。”
高敏裹紧了围巾,上了弟弟的车。
那是他和高敏最后一次见面。
方木不懂得爱,爱不是快乐,不是轻松。爱是疼,从痛苦里开出花来,而他仅仅只窥见了冰山一角罢了。
饭团呕吐拉稀的症状不轻反重,苏回锦给她灌药又换食,陪她熬了两个晚上。白天好了一点,吃下了些许鱼肉。苏回锦抱着她,全身心都放在猫身上,她 每次抽搐的呕吐都让他心惊胆战。饭团趴在他怀里,眯着眼睛,好不容易镇静了会。
他拼命查资料,又给医生打电话,刚从医院打了针回来,他不敢频繁搬动她,一动就吐得厉害。
他把药片凿碎了融化在牛奶里,喂她喝下去。饭团奄奄一息趴在毛毯上,有气无力舔了他手两下,喵地叫了一声。
那叫声太可怜了,又开始断断续续拉稀。刚喂进去的药被吐出来,呈白沫状一汩汩往外涌,她的身子抽搐着弓起,从喉咙里发出“咔咔”的声响。
苏回锦真是心疼极了,他给医生打电话,那边快要关门。
他求着人家等会,抱着猫就直奔医院。
路上出租司机怕猫死在车上,一个劲抱怨晦气。
赶到医院,苏回锦差点绊倒在门口。他扶着墙,把猫交给医生。店里的小姑娘看他满脸湿痕,宽慰他:“没事的,肠胃炎是常见病,我们店长会努力救她 的。”
苏回锦恍然地点头:“谢谢,救活她,拜托你们了。”
“不要这么客气啊。”
“我进去。”
苏回锦握着饭团的猫爪,她才两岁,和他经历了多次搬迁,从一个家到另一个家,见证了他最甜美的时光和最痛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