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卿缓缓推开他,便焦急问:“你何故进来?”
“说是你过得不好,我就来了。”这人傻傻的。
“你”颜卿恍然回神,将他拉来藏在五彩围帘后:“你这乖张小子,是不要命了。”
他直直望着她:“颜卿,如若你在这着实过不舒坦”他哽咽:“不如”
“不如随我走如何”
颜卿一怔,斟酌半刻。
“好。”她道:“我委实不愿做这冷板凳,皇帝也不待见我,不如你带我出宫。”
常宁长舒了口气,倒似如释负重,谨慎道:“那我就回去暗中张罗,带你离了这地儿,三日后我便又佯扮做宦人来坤宁宫接应你,你只消携些常日里的衣物便可”他想想又道:“花簪首饰的沉实了,若是吃食也作罢,我自会给你筹措”
“我知道我知道,说重点的。”颜卿无奈,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那——咱们出了宫便不再回来,不知你是喜爱哪种清闲日子,我琢磨着在城郊河坝无人的林子里修缮个屋”
“你孰轻孰重分不明白是嘛,说正经的。”
“好,我这又琢磨着你不受颠簸,得找马夫打点辆稳当的车”
“”
不待他一再磨叽,这下,皇上来了。
“万岁圣安。”
阿连英的声儿。
只闻脚步从内阁来,颜卿常宁二人乱了阵脚。无奈之下,便把常宁可床榻脚底下塞去,塞了好一会儿才进去。
“颜卿,你在做甚么。”
正撞颜卿趴在床榻旁,立时佯装在寻一样东西。这狼狈架势,跟在皇上后边的阿连英瞧了也觉尴尬。
“是在找个甚么,我替你找便是。”皇上走近。
“不劳圣驾,我可以。”颜卿冷冷道。
“你要找什么,说给我,我替你找,你这衣裙磕碰污秽了。”他执意要找。
“不劳皇上!”
颜卿劝不动,他执拗着不管不顾周遭人眼光,便趴下了身来:“定是数你心里贵重的,奴才们碰不得,我亲自来。”
他这好意,给颜卿惊出一身冷汗。
“不消。”颜卿半拦着他。
情急之下,颜卿赫然站起身来,不顾有人在旁,将皇上引起,按倒在床榻上,抚着他的脸,低声耳语:“只是一时半会儿不见你,心下念你,才乏味作弄的小玩物。”
皇上满面通红。
“你们且下去,本宫有要紧事同皇上报。”颜卿转头撤去旁人。
阿连英瞧着,酸着心同宫人离了暖阁。
“颜卿”皇上氤氲含羞。
颜卿俯身轻轻附上他的唇,慢慢滋养。只觉他的唇,柔软细腻,可口诱人。
正当吻得盛,颜卿轻笑:“瞧这眼直愣愣的,傻玄子。”说着,便一只手盖住皇上的眼,吻得愈烈。然她一脚踢在常宁屁股上,常宁会意,又复戴了流苏瞻帽,悄悄爬出来沿着花扇屏风隐匿着逃了出去。
待晓月升空。
“皇上,这便是你要的。”她起身,蓦然沉下脸去:“至此,你可否回了。”
皇上不解,亦坐起身来,拥着她:“颜卿,我还要。”
她也贪恋他的唇香,故吻得热烈,长久。只怕再有,他会起了反应。
她焦灼,挣开他的束缚:“皇上若不愿我成日里冷脸对你,请你回吧。”
“你怎么可以待我如此忽暖忽凉,害得我心中悸动难耐”皇上不满。
颜卿不做声。
皇上与她辩道理,她也不理,由他任性的搁一旁赌气,又或撒娇,亦不理睬。
百般无奈,他又怕她疏远了他,只得认栽抱着一肚子气摔门而去。
她这会儿可思虑着行程包袱,盘算着三日后离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