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了?”
“谁谁在意你了要是你嗝屁了对我又没什么好处。”颜卿顺势抽走自己的手,转开目光,故作淡定:“我是说真的,伴君如伴虎,你不要这么张扬,若被坏心眼的人听了去,就算你跟你皇上是多么的情意满满,也难说他会不会保你。”
他带笑审视她,不语。
“笑什么笑,有毛病,我是说正经的。”颜卿奇怪的瞅着他:“你主仆二人倒是挺能互补,一个阴侧侧的,一个傻乎乎的,跟常宁一样傻。”颜卿一愣,忽然想起这傻常宁来,已然许久未见了,不知他现下如何。
不觉他闻言笑意一消而散
你倒是还记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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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好好的帐子为何绣这么多小娃娃?”颜卿仰面躺在这四下殷红的床榻上,朝瑾秋寻问着。床被及帐帷满满是小孩,姿态各异,相互嬉戏。
“娘娘,这是百子帐。”瑾秋应道。
“还真有心”颜卿咋舌,敞开双手如同鱼一般在上面划了几划,叹道:“不过床铺还真舒服。”
瑾秋关了几扇窗格,灭了青铜古鼎里的檀香,方端来梳洗的木盆及皂片,轻笑着:“娘娘,这乃冰蚕丝所制,当是松软滑顺的。”
一番打理后,在铺平的被褥上滚了几转,一头扎进去将自己捂个严实。露个脑袋在外对瑾秋唤说:“太舒服了,来,咱睡一块儿。”
瑾秋一吓,后退两步:“娘娘,这万万不可”说着,忙去将烛台灯芯剪了,留下浅浅的一盏,慌手慌脚的往外逃:“娘娘好生歇下,奴婢在外边守夜,娘娘有事儿唤奴婢便是。”
“诶诶”
不待颜卿起身,瑾秋已掩上门出来,扶胸口轻叹。床榻虽谓龙凤双喜,可这龙凤床与龙榻无异,自己不逃快些定拗不过她,可不敢玩儿这火。皇后娘娘想是率真,不懂规节礼数,自已日后可要多留些心好生照料。
颜卿望着空无一人的冬暖阁,心下落寞,果真还是不能诚意相见心底渐生丝丝惊慌,她尽力压下去。在林子别院时,她说过她怕黑,的确是。
暗暗宫闱,幽深几许,位居高寒,难道本该此般孤单。
皎皎空中孤月轮。
朦胧间睡意才起,又闻外有瑾秋的声音。
“皇上吉祥。”
静了半晌,他似沉声细细问了什么,瑾秋稀稀碎碎的回答,不大听的清,只闻她应:“娘娘子时便歇下了。”
语罢,门被轻轻推开,颜卿一惊,不动声色的转身过去面朝里侧不敢作声。他踏进阁来轻轻将门掩上,竟把最后一盏烛台熄了,往床榻边来。
颜卿焦灼,脑子一热竟往袖口抓出金花簪紧握在手里。一时忘了分寸,心下寻思但凡他越雷池一步,便叫他断子绝孙。
觉他摸到床榻上来,颜卿一点一点的朝里挪缩成一团贴在墙上,屏住呼吸丝毫不敢出大气。他拉开被褥躺下身来,默了许久亦转身面朝外,倒也没做什么便没了声儿。
须臾,闻他缓缓呼吸不带嘈杂,均而温润,倒觉他如护在床榻外侧,反让她渐生心安,抚平心底波澜,将手摆在明黄朱红彩缎喜枕上,稍稍才起了睡意。
龙凤呈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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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待瑾秋来唤起时,那人已不在身旁。
今日事务繁多,皇后应着礼服至太皇太后、皇太后、皇太妃宫中行礼谢恩,其中自然包括奉先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