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在的,我怎么看都觉得那个晚晚矫揉造作,可赵行之就是被她迷得神魂颠倒。”叶芊芊说着,嫌弃地白眼,“你说你们男人都喜欢这种类型的?”
张子钦眼神无辜,流过一瞬好笑的神色:“男人喜欢什么类型,玉衡姑娘不是最在行吗?”
听到“玉衡姑娘”四个字,叶芊芊倒吸一口气,清者嗓子道:“呃……保密,保密啊。”她俘获了万千荡子,独漏了赵行之一人,想到这里,一阵阵挫败感油然而生,爱而不得的辛酸再次翻涌。
她静默了,连带着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可一向惜字如金的张子钦却变得滔滔不绝起来,他主动讲起他的陈年旧事,虽然像流水账一样一笔带过,但展现在叶芊芊眼前的也是一幅幅笨拙小孩的成长画册。她躺在草地上,好像已经忘记被法力束缚的不悦,因赵行之而躁动的心有了些许安慰。她猜不透张子钦这个人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他曾经利用过、算计过自己,今天又姑且算是安慰了自己。他的话,时而有情,时而冰冷,无法揣度他的意图。
樊州帝都,皇城之内,当今圣上的亲妹妹公主王婉双沐浴更衣完毕,她的鎏芳殿内香气氤氲,莹莹烛火,衬得她人比花娇。随侍的婢女将一柄折扇呈上她面前,她笑靥如花,梨涡醉人地放在手中把玩。随手从妆奁中挑出一个玉镯递到婢女手中:“去把这个赏给元满,他做得很好。”
婢女接过玉镯,瞬间惊得瞳孔微颤,双手抖了一抖:“公主,这……这是前些阵子皇上刚赏的和田玉,是外藩进贡而来,赏了元满可是有些大材小用?”
公主微微一哂,水灵灵的大眼睛无辜地眨动着:“这算什么,若不是元满今日配合我演了出戏,本公主的姻缘还不知何时能拨云见日呢!”见婢女行动迟疑,她又笃定地吩咐道,“去吧,以后这些东西多着呢,皇兄不会介意的。”
“朕赏给你的东西,你随手就送人,看来以后有新鲜玩意儿都不能送进鎏芳殿了。”男子慵懒的声音一出,王婉双便知是自己的皇兄——当今圣上,大卫的皇帝,王玺。她摆摆手示意婢女退下,笑容灿烂地迎上前去行礼:“皇兄这么晚过来,也不叫人通传一声。”
“朕来看自己妹妹,还要兴师动众一番不成?”王玺不拘小节地坐在上位,一脸赖皮模样。
王婉双会心一笑:“搁在前些年皇兄这样便罢,如今您是天子,有太多的眼睛盯着,婉儿怕有心之人算计您。”
王玺若无其事的一摊手,眼角的笑意透出几分凝重与疲乏,不过转瞬即逝:“婉儿今日什么喜事,连新得的镯子都送人了!”他佯装努嘴生气,眼眉一挑,颇有看好戏的架势。
“没。”王婉双颔首,双眼不再直视王玺,指尖撩起一缕发丝别在耳后,“婉儿只是想,依照咱们大卫的规矩,和亲之前是要当着整个后宫和皇上的面行会面之礼,倒时候免不了手脚麻利的人打点。婉儿提前打赏了鎏芳殿的奴才们,以资鼓励,免得倒时候他们因繁忙疲惫而有所怠慢。”
王玺不禁啧嘴:“你的下人就是你给惯出来的!公主的会面之礼都敢怠慢,这脑袋也是不想要了。”听他这句话,前来上茶的婢女吓得差点打翻了杯子,他将这小老鼠般的滑稽样子尽收眼底,打趣道,“朕就一说,你怕什么,若是摘了你们的脑袋,你们主子还不得跟朕拼命啊!”王玺不慌不忙地喝了口茶,不再理会毛手毛脚的宫人,继续对王婉双道,“婉儿能想得如此周到,朕深感欣慰。只是朕记得你原是抗拒和亲的,如今怎还自己上心了?”
王婉双莞尔:“婉儿就算再不愿,也是板上钉钉的事,礼数不可乱,长的是大卫的脸。”
王玺长吁一口气,神色已不似方才和悦:“你素来懂事,只是这门亲事实属委屈你了。”话到此处,他无心喝茶,疲惫地半倚在手边的软垫上,“且不说他赵钤在西梁便已添多房侧室,远赴大卫迎亲还带了一位随行。单是在大卫,他就足够放肆。刚来的时候,他流连天香阁,甚至大张旗鼓地要迎娶一个名妓,近几日又同一群纨绔子弟鬼混,此等劣态,简直令人作呕!”
听到王玺像列账目似的把赵行之寻欢作乐的日程一一批驳,王婉双也露出了为难的神色,但笑意不改:“王兄前朝政务繁忙,竟还能抽空侦查未来的妹夫,看来婉儿在皇兄心中分量不轻啊!”
“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