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棉便起来了,先去了理发店,做了标准的寸头,然后提着包,缓缓的走向仁川国际机场。
不远处的绿茵地上,阿婆依然推着金鱼饼车,和蔼的笑着。棉打第一次见阿婆时,阿婆就这么和蔼,仿佛生来如此。
棉拖着沉重的包,向阿婆走去,身后留下一道浅浅的轮辙痕迹。
“小伙子,去哪儿啊?”阿婆一边装着金鱼饼,一边笑着问他。
“去竹岛,服兵役。”棉也笑着回应。
“这一去,可远呐。”阿婆用过来人说的口气,长长叹了一声,然后又多塞了几个金鱼饼进去。棉连忙拒绝,可阿婆只是笑笑,动作依旧。
“出了仁川,再没有这么好吃的金鱼饼了。”阿婆叹了一声,棉却是呆住了。
不再拒绝,只是深深地对阿婆鞠了一躬。
阳光慢慢从东边的雕像上落下,映在阿婆脸上。
棉左手拖着沉重的箱包,右手握着金鱼饼,影子被晨光拉得好长好长。
“出了仁川,再没有这么好吃的金鱼饼了。”棉如是想着,嘴里咬着半块金鱼饼,可不知怎么,泪,却一点,一点从眼睛里流了出来。
飞机在天空中划出一道淡淡的线,仿佛对仁川的一封深情回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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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飞逝,絮失去棉的联系已经两年了,但这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絮出道了。很成功,她当真如首尔般闪耀。全韩国的音像店,都在放着絮的歌。繁华的商业街,到处都是絮代言的身影。
絮很忙,忙的要死,自然记不起棉,只是恍惚中觉得好笑少了什么,可一件件事细细思索下去,絮觉得自己什么也不缺。每天涂抹着精致的化妆品,吃爱吃的小吃,穿漂亮的衣服,走到哪里都会有粉丝尖叫,到各个国家去演出,赚各个国家的钱。现在和絮通话的男子,是同公司的idol,而且是最好看的那个,唱歌也好听,人也温柔浪漫,经常做一些小小的event给絮。
絮一边和男子通着电话,一边提着她精致的粉红色箱包,向仁川国际机场走去。
絮明天有一场日本的演出,今天要去彩排。
絮一边往机场走,一边左右眺望着。她在找哪位阿婆,那金鱼饼的味道,在她吃过无数精致小吃后,非但没有忘记,反而更加铭刻于味蕾,絮每次来机场,都是行色匆匆,记不得。今天难得有时间。
絮沿着记忆找到了那片绿茵地,可绿茵地上除了奔跑着的孩子,漫步在喷泉雕塑旁的行人之外,什么也没有。絮绕着绿茵地走了好几圈。神情越发急躁。
最终还是什么也没有找到。不见了,丢了。
絮缓缓走向了候机厅,呆呆的坐在座位上,若有所失的望着候机大厅的门口。
好像在等什么……
“我在等……什么呢?”是在等那个男人……把金鱼饼买回来吗?
可她等到飞机起飞,依然什么也没等到。
“出了仁川,再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