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是记挂着我还有没有死吧!”老者一声冷哼说道,转过身来,婠婠方才看到这个老者的样貌,那是一张很特别的脸孔,笨拙古奇。浓黑的长眉毛一直伸延至花斑的两鬓,另一端却在耳梁上连在一起,与他深郁的鹰目形成鲜明的对比。嘴角和眼下出现了一条条忧郁的皱纹,使他看来有种不愿过问的世事、疲惫和伤感的神情。鼻梁像他的腰板般笔挺而有势,加上自然流露出傲气的紧片、修长乾净的脸庞,看来就像曾享尽人世间富贵荣华,但现在已心如死灰的王侯贵族。
“你此次也是来去我的姓命的吗?”老者冷声说道,“看起来你的武功已经得到那妖妇的真传了,不比当年的妖妇差几分!”
摇摇头,婠婠说道:“你既然是婠婠的前辈,婠婠如何会对前辈出手呢?”
鲁妙子只是一声冷哼,“你有什么企图,不用装模作样了,当年老夫便是被那个妖妇所骗,方才落到了这个田地!”说罢,语气中有着深深地恨意。
“前辈应该知道师尊也是身不由己的!”婠婠幽幽地说道,鲁妙子默默无言。
良久,婠婠才说道:“奴家想要杨公宝库还有杨公宝库中的圣帝舍利!”
鲁妙子睁大眼睛,看着眼前如同精灵般的女子,脸上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色,冷冷地说道:“当年老夫身受祝妖妇的迫害,在此隐居三十年,莫非你以为我便是会在三十年后告诉你吗?”
“朝宜调琴,暮宜鼓瑟;旧雨适至,新雨初来。”婠婠淡淡地念着门楹之上的这一对楹联,那字体飘逸出尘,苍劲有力,婠婠淡淡地说道:“前辈这里既是取名为‘安乐窝’,便是祈求安乐,却是难得安乐!想来前辈也是放不下当年的事情,只是心头渴望而不可得吧!”
鲁妙子一声冷哼,并不答话,事实上他很少在这里住上,多是四方走动,安乐也不过是一个祈求而已。
婠婠也不着恼,坐在桌前,拿起酒壶,给自己斟了一杯,酒香弥漫在房中,浓浓的酒香有种让人未饮先醉的感觉,婠婠浅浅地尝了口,只觉得这酒味最是醇厚,更是芳香协调浓郁,最是让人回味无穷,婠婠浅浅地笑道:“不愧是天下第一巧匠,就连这酿酒的本领,都非普通凡夫俗子可比呢。”
婠婠说完不再说话,只是细细地尝着这六果酿,只感到口腔中甘醇的酒液在挥发着,最后酝酿成一阵芬芳,微微有着果香,看到婠婠并不说话,鲁妙子也只是沉默地望着婠婠,有时候沉默比起千言万语更让人浮想,鲁妙子心头回想着,想起这三十年来的事情,他当年被向雨田嘱咐,将圣帝舍利藏于杨公宝库之中,天下可以知道这杨公宝库的秘密的也只有当年宝库的设计者鲁妙子了,当年鲁妙子被祝玉妍所伤,若非凭着出神入化的轻功逃遁,如何能够躲开祝玉妍?
“当年若非我故布疑阵,让这个妖妇以为我逃到了海外,如何能够在这牧场之中安稳地过上这三十年的时光?”鲁妙子心头想到,心中涌起一股剧烈地恨意,当年他疯狂地爱上了祝玉妍,致有后来如此之多的是非,如今想来,何尝不是异常孽缘,想到这里,心中突然传来一阵叹息,脸色又恢复了平静。
看着鲁妙子神色变幻,最后又恢复了那种古井不波的平静,心中不由微微惊讶,随即仿佛是想到了什么,不由笑道:“鲁前辈可是在等援兵?”
“哼。”鲁妙子被她道破心机,冷哼一声,也不言语。
婠婠甜美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意:“就算吕布肯帮你,但他保得了你一时,却无法保你一世,而且婠婠也很喜欢跟秀珣姐姐在一起呢。”
“你在威胁我!?”鲁妙子面色一变,眼神陡然变得凌厉,那如山岳般凝重的气势,令婠婠不由得一阵心惊,“师尊不是说他受伤了吗?怎么完全看不出来呢?”
“当年师尊想要杀你何尝不是因为你上了师尊的心?”婠婠说道,语气中有着深深的同情,还有的是那种深切的感受,她对她师尊的感觉可谓是清楚,因为两人同为师徒,更是修练了相同的功法,天魔讲究斩情绝意,若是动情便是功力大损,终身不复晋身最高的境界,“你可是知道师尊也不过是一个苦女子,当年师尊被情所伤,可曾想过她对情的执着,你想想当年的所作所为何尝不是让师尊失望?”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