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散发着青草的芳香。这是一个奇怪的季节,每到这个时候,江南就会连着下
一个月的雨。
雨刚停,午后的阳光一点儿也没有夏日的炽烈,只是明亮地从窗口照射进来。
桌上的玻璃水瓶子又把光线折射到雪白的墙壁上。剔透的水杯被女孩清澈的眼睛
注视着,那双眼睛里也象盛满了水。她的头发还是老样子,整整齐齐地扎在脑后,
光洁的额头上垂落着一些细软的流海。
谢奚葶并不经常到这家咖啡店来,虽然这店就在通往学校后门的路上,离她
家不远。也许,她不太无缘无故地去这些地方吧。
现在学校已经放假了,所以整个店里只有她一个人,坐在玻璃窗边,这是个
干净明亮的地方。
「那您就打我屁股吧……」——这句话改变了一切。
是一个玩笑,还是一种疯狂,还是自我的宣泄?。
一切都是玻璃做的,窗户,水瓶,水杯,女孩……在雨季的阳光下闪闪发亮。
难道她的屁股也是玻璃做的?。
谢奚葶裸露的胳膊上有几道红印,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显眼,那是粗暴的痕
迹。
杨路走进来的时候,谢奚葶正站在吧台前准备离去。
这里没有别人,而她正转过脸来,眼睛落在了杨路身上。他摘下墨镜,与她
的目光相触。这目光象是跳动的火苗,闪烁明亮,刺灼着,而刹那间又冷若寒霜,
使他仿佛跌落深渊。
杨路无法逃脱地注视着如幽潭般的双眸,他甚至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她一定
是知道了自己已经看到了那胳臂上的勒痕,因为紫红的印迹在雪白的肌肤上异常
夺目,使人感到刺痛和悲伤。而女孩儿的双眼如同罩上了一层雾气的深井,一切
的感念流进去都无声无息。
「嗨,」谢奚葶笑着和他打了个招呼,「杨路」。
「呵,你也在这儿啊」。
「是啊…嗯,我要走了。」说完女孩儿向门口走去。
独站着的杨路茫然地朝她的背影望去,看见正快步走到门口的女孩又停了下
来,回过头问道:「要不你送我回家吧」。
这话叫杨路一下子不知如何回答,但心却忽地仿佛发芽了,长出茸茸的春草。
他默默地跟着女孩儿走进了明媚的阳光中,从少女身上传来的袭袭清香令他
陶醉,而头上却又飘起了蒙蒙的细雨。这江南的梅雨时节呵。
「东边日出西边雨,」杨路念道。
「道是无情却有情。」谢奚葶轻快地接了下句。
杨路再转过头去,见她正笑盈盈地看着自己,这不由使他的心荡溢起无边的
柔情,霍然怒放而又充满了忧伤。
「落花人独立」。
「微雨燕双飞。」她的声音是如此的轻莹婉转,叫杨路的心化作漫天的飞雨,
落下无尽的感伤。
「如果一个人的命运是可知的,」杨路低头说道:「我是说命中注定了的事,
那我也是不敢去知道的啊」。
「你是怕知道命运的秘密吗?」女孩问:「也许这就在你手中」。
「我只想享受生命中最美好的时光,也许来得快的去得也快。」他深深叹了
口气,又说:「但也够了」。
一阵沉默。
「我到家了。」谢奚葶停了下来,望着路那边的一池静静的春水。
「哦,再见。」杨路也停下脚步,看着女孩儿。
他们站在午后的阳光下,站在微微的细雨中,池塘边春草的叶子葱蓉挺立,
散放着莹润的光。
站在池塘边的杨路,现在却是一个人。他似乎还能看见去年夏天池塘边那些
萋萋亭亭的叶子,和那个身旁的女孩。但现在已经大三了,她还是没有男朋友,
包括自己。
远远地看见她,杨路的心便有些往下沉。谢奚葶和教授走在一起,那张清秀
的脸上没有一点儿表情。杨路略有些迟疑地看着她,她身上鲜红的风衣在午后的
阳光下明媚而温情,但旁边灰白头发的教授却仿佛一块沉重的铁一样压迫住这悦
目的轻快。
余教授也看见了杨路。
「小路啊,干嘛去啊?」他问。
「哦,」杨路胡乱回答,「我去借书」。
谢奚葶始终没有看自己,也就没有和她打招呼的机会。风衣的色调强烈,映
衬着少女苍白的脸色。
虽然这样做不正当,但却无法把握自己的行为了。那种迷雾般的疑惑已经使
他自动走向了那幢建筑。这是杨路曾经徘徊并进去过的一幢和余教授的房子同种
式样的小楼,就在教授家后面的小山坡上,地势要稍高一些。站在二楼北面的窗
口,可以很轻松地看到教授的客厅。现在杨路就站在这扇窗前。
这是个风和日丽的午后,早春的气息使一切焕发出勃勃的生机。杨路站在窗
前,风从一块破损的玻璃进来,吹在他脸上,暖暖的。不过,他还是有点紧张,
并注视着,那边。
窗帘是拉上的,米黄色的亚麻布窗帘,阻挡住了窥视者的目光。角度很好,
却什么也看不到。但看不到任何景象的实际,却增加了一个人的内心活动,而他
竟并不急切地想看见什么,他甚至有些惧怕真的看见什么。也许不会发生任何事
情,这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的臆想吧。这最真实的窗帘和他狂乱的思维毫无关系,
这只是一个平常的初春下午,阳光明媚,静谧从容。这个想法使不安的年轻人稍
稍的平静了一些。他点上一支烟,烟雾立刻为这透明的窗口蒙上了一层淡蓝色,
但窗帘后面到底正在发生什么呢?。
他似乎看见那窗帘在动了,不过,很快就证明了这只不过是一种幻觉。舅舅
平时就是拉着窗帘的人,一种幽暗的气氛总是与他息息相关。也许他有一种独自
的,绝不容许别人介入自己生活的性格,他的秘密生活。
然而这时,他却真的发现那窗帘布在动了,并且正在向他所预期的方向移动。
他立刻紧张起来,本能地朝后退缩,似乎想要隐身在后面的黑暗中。那米黄色的
布料被一点一点向旁边拉动,就象舞台的大幕正缓缓开启。余教授稀疏头发的脑
袋已经清清楚楚出现在杨路的视线里。
事实上这只不过是一个人平平常常的打开窗帘的动作而已,但这缓慢的动作
却如此深刻地刺激着一个角落里的偷窥者不安的神经。当那布帘打开到一半时,
停住了。稀疏头发的脑袋也随之消失。两扇窗之间只有二十米不到的距离。
杨路夹着烟的手突然颤抖起来,一股强烈的便意从腹部袭来。
他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对面,那儿有一只白白的小脚,是一只年轻女人的脚,
出现在那个窗口的下沿,是一只女性的脚,非常白皙,脚掌是薄薄的,脚尖儿朝
上,在那儿扭动挣扎着。杨路看到柔弱的足踝上栓着绳子,是那种有着扎人毛刺
的麻绳。麻绳将可怜的脚儿吊住了,并渐渐的绷紧……忽然「嗖」地一荡,那只
脚儿被绳子猛然高高地拉了起来,那端竟一下子拽出了一整条雪白的修长玉腿,
象一尾银光闪闪的鱼儿,被钓钩从水中一下提起。窗口倒悬的美腿,搞得杨路一
时间无法思考,但眼睛却死盯住那条晃动着的光溜溜的长腿——那条腿挂在午后
的阳光下,白得耀眼,不住扭动着,象体质柔软的白虫,圆润光洁,泛着粉粉的
光泽。而那只水晶雕琢般的玉足,在绳子的紧勒下,已经因为充血而发红,在空
气中无助地摇动……。
(5)。
那是庆祝澳门回归的校园音乐会上,因为受不了学生会的再三拉拢,杨路只
好代表学院上台表演了一个节目。杨路选了一首当时正应景的《七子之歌》,不
过他把这首歌用摇滚乐的风格重新编了曲,然后找来跟他一块练琴的哥儿们,排
练了几遍之后就匆忙登台了。
那天杨路拎着琴上台的时候,看见谢奚葶就坐在台下,她似乎稍微化了妆,
如云的黑发披散在肩上,穿着鹅黄色的风衣。
当踩下失真踏板的时候,激越的电吉他鸣奏响起,伴随而来的是猛烈的重金
属节拍,全场的同学们在一瞬间沸腾了。杨路的眼睛却一直在找台下的谢奚葶,
她特别认真地看着他们的演出,轻轻摇摆着,手里还拿着照相机在拍照。看到杨
路的目光后,就给了他一个鼓励的微笑。
其实这回登过台以后,有不少女生打电话到宿舍来找杨路,要拜师学琴,然
后又一起去江边烧烤唱歌。杨路去了几次之后,也就把机会全让给那哥们了。
没有谁能代替谢奚葶。是的,只有她。
那天晚会散场的时候,鬼使神差的,杨路既然又和谢奚葶一起走出了大厅。
「你的演出很精彩啊,」谢奚葶有些戏谑地看着杨路说。
「呵呵,是吗,我差点忘词儿了。」杨路也笑嘻嘻地回答。
「是不是因为我在下面啊?」女孩笑着问他。
「那什么……」杨路看着谢奚葶,「我这个……是有点紧张」。
说着话,已经走出了演讲楼。校园晚间的小路上,男生、女生三三两两的。
就快要走到男生宿舍楼下了,杨路就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脚步,正在犹豫着,谢奚
葶突然转过身说:「陪我走走?」。
于是杨路背着琴,和女孩一起慢慢走着,仿佛冬夜的风也不是那么冷了。
又走到了她家前面那高高的台阶下,清冷的月光洒在杨路英挺的肩膀上,四
下无人。谢奚葶忽然伸出手来,握住了杨路的手。
「谢谢你,」她看着他,认真地说。
手指上传来的温热,瞬间使他沦陷,看着女孩月光下清丽的面容,一时无言,
心里却在一声声地狂喊:「你是最美丽的,最纯洁的,最美好的……」这一刻,
所有的疑虑都已烟消云散。
「谢谢你,真的,有些事,我知道的。」女孩看着有些无措的杨路,展露了
一个最美的微笑,握住他的手仍没有放开。
杨路没有再说话,只是将她慢慢拉近,然后深深地拥入怀中,就这样紧紧抱
着,她的身体竟是如此柔软,这么温柔。谢奚葶没有抗拒,就这样安静地靠在他
肩上。鼻息中传来她的发香,杨路贪婪地呼吸着,他的心似乎都要融化了。
「我喜欢你。」杨路在女孩儿耳边低低地说,谢奚葶点点头。
「我真的喜欢你,」杨路又说,谢奚葶又点点头。
「你是我的天使。」杨路说。
谢奚葶就抬起头来,笑着问:「你见过天使吗?」。
「嗯,」杨路认真地说:「只见过一个,就是你」。
而这句话问出口的时候,女孩的心忽然纠结了,「天使」!另外一次也说到
过,却加上了「堕落」两个字,心底的那种凄惶让她酸楚。
「你可不许骗我哟。」谢奚葶勉强笑着,看着他,似乎要看出他眼睛里的谎
言来。
「我没骗你,绝不骗你。」说到这儿,杨路也认真地看着谢奚葶。
「那你要我怎么相信?」。
「你要怎么相信呢?」。
「我要你唱一首歌给我听,」女孩说:「今天你唱给那么多人听过了,现在
我要你单独唱给我听」。
「这是一个我无法抗拒的要求。」杨路认真说,「哼哼,你敢」。
「那我就唱一首专门为你写的歌吧,好吗?」。
「真的?」女孩的眼里也露出惊喜。
「嗯,」杨路也笑了,这首歌是杨路为她写的,但他并没有想过真的会有机
会唱给她听。他从背后把吉他拿出来,就坐在台阶上,深深地呼吸了一下,然后,
随着轻柔的琴声响起,开始唱:「挺起我那并不坚强的胸膛,我鼓起勇气对你讲。
低下我那并不高贵的头颅,我的眼里充满忧伤。
来呀来,我希望你能跟我走。
来呀来,我希望我能牵你的手……。
杨路的眼睛看着地面上月光下自己的身影,看见另一个身影也坐到了他身旁。
他在琴声中反复地吟唱,月光也静静地流淌。
一根琴弦却突然「铮」的一声断了。
歌声戛然而止,「弦怎么断了,」杨路说了一句。
谢奚葶仿佛突然被惊醒了,她睁大了眼睛,看着杨路,终于还是说:「不早
了,我该回家了」。
杨路也诧异了,看着手中的琴,有种不好的预感,那么多藏在心里的话还没
来得及说,谢奚葶已经说:「我会记住你的这首歌,我会记住。」然后转过身去,
走上了台阶。
房间里没有开灯,只透过半掩的窗帘射入一些光线,斜照在谢奚葶发白的脸
上,勾出绝美的轮廓,仿佛幽暗中浮现的精灵。余教授还坐在他的写字桌前,身
影几乎隐没到黑暗里去,只有手中香烟的火光在明灭闪烁,升起袅袅蓝烟。
「今天,是星期几?」教授问。
「星期四」。
「呃,」老男人从喉咙发出一声沉吟,「星期四了,你把译文带过来了吗?」。
「嗯,带了。」女孩轻声回答着,面色却一阵发红。她从挎包里抽出一个本
子,递过去,但教授没有接,他说:「这样,你就读给我听吧」。
「这…」女孩的脸更红了,「要我读吗?」她看到那眼镜片后面教授的目光
直盯着自己。
「怎么,有什么问题么?」。
然而谢奚葶只张了张口,挪动了一下。一想到自己所翻译的这篇日文原稿,
就觉得一阵心慌,她悄悄地夹紧了双腿。
后来谢奚葶在她的日记里这样记述了当天发生的事:「今天,上午的时候,
杨路打了一个电话来,约我和他去江边,他说那儿放风筝最好。我告诉他要去教
授家上课。下午的两节课我几乎没怎么听进去,心里乱七八糟的。那篇鬼东西已
经翻译好了,简直太难为情了。其实这也没什么,因为比起我去教授那儿上课来,
这算是……这就是一种错误,而我却无法摆脱。我不能去详细记录,日后我将无
法来面对。他比以前更加疯狂了,我呢,同样如此……」。
当外套被教授脱去后,谢奚葶细长的腰身展露出来,她里面穿着的粉红色毛
衣和白色长裤凸现出少女娇柔的身段儿。
教授的手在她背后略微一按,谢奚葶便无力地向前倾去,只用双手勉强撑着
写字台的边缘。女孩儿低着头,她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十分凄惶。而两条修长的
腿夹拢着的姿态,更呈现出圆滚滚的臀部,把白色裤料绷得紧紧的,简直象包着
两大滴悬垂未落的水珠儿,丰盈欲滴。
教授便伸出两指,在那最肥嫩处一捏,弄得那丰满的圆臀一阵肉紧,兀自扑
簌簌地颠颤起来。
「嗯?把裤子脱下来,」教授说:「让我看看是什么在动」。
「我…我没有动啊,我不知道…」谢奚葶轻声叫道。
她早已面红耳赤,羞愧地闭上了眼睛,但却顺从地把屁股迎送上去。教授的
双手抚了上来,接着撩去上衣,并从腰间褪她的裤子。当白色的长裤被褪下时,
这老男人的眼前却闪出一片莹莹的白光来。原来这女孩儿在长裤里面还贴身穿了
一层连裤丝袜,也是白色的。现在,这层透明丝织物正包在她光溜溜的粉臀上。
这臀部如此浑圆,充满了活力和诱惑,应该受到严厉的惩罚。
教授的手掌高举着,然后重重落下,拍在了向后撅起的屁股上,打得肉滚滚
的屁股发出「嘭」的一声响,谢奚葶身子一挺,忍不住叫了出来。而脸色也一下
涨得通红。可教授并没有停手,她的叫声尖细,象嫩叶发出的哀鸣,教授好象很
喜欢听到这种哀鸣,他的脸部无情地注视着簌簌发抖的丰臀,狠狠掴了下去,那
屁股则因为疼痛而妖艳地扭动起来,在手掌下发出哔哩叭啦的响声,丰胰的臀肉
波浪样地翻滚着,应声跳动。女孩儿的屁股顷刻间便被揍得发红,象刚出屉的馒
头一样暄了起来,冒着热气,上面遍布着红肿的凸痕。这也许是一个温柔娇嫩的
屁股所能承受的极限了。
臀部的灼痛已扩散至全身,使她感到难以呼吸,她张大着嘴巴,眼泪水不受
控制地流淌着。而当身体感到极度疼痛时,整个人却仿佛被一种炽热所包覆,随
着屁股的扭动,敏感的小腹下悄然涌起一股热潮,向上流窜,使少女的脸色象烧
着样的赤红,向下却更难以解决,她发出娇媚的喘息,不由自主地挺起屁股去承
接,逢迎。可当她扭过头去,却发现教授拉开抽屉,拿出了绳子。
「难道又要捆了吗?」当谢奚葶看到教授手中手指般粗细的麻绳时,心里不
断重复着这句话,她深深地吸气,微微闭上了眼睛。她又闻见了那种麻绳所特有
的气味,混合着肉体的汗液和其他别的什么,一齐刺激着她的嗅觉。她喘息着,
双手被老男人抓住,拉到背后,反翦着,两股叠合的麻绳立刻在手腕上缠绕,粗
砺的摩擦感使她浑身起了过电般的颤栗,这种感觉难以言述,她尽量地一声不吭,
默默忍受着捆绑的痛楚。绳子一道道地交结抽紧,勒进了细嫩的皮肉中。少女的
身体在绳索下被奇妙地交错分割,象一只任人摆布的羔羊。
纠结的绳索将两只胳膊捆得很结实,交叉反绑在背后的位置。左边的一条腿
被折叠起来,用绳子绑好,平放在了桌面上,这样一来就使少女整个人儿被迫着
俯趴在宽大的写字桌上,而另一条腿儿就只能无助地挂在桌边。雪白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