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生了。」
尼拉的回答是吸他另一只手里提着的烟杆。那上面有一个铜铸的烟锅。他用
劲地吸进了好几口空气,使里边盛着的烟丝燃烧成了赤红的颜色。他把烧烫的铜
器紧紧压到女人乳房的尖顶上。
女人尖利地喊叫出来,她猛烈地弓起了背脊,肩背上那个巨大沉重的沙姜筐
子,歪到一边摔下了地,还好它里边是打好了包的,用绳子捆上了捆,散不开
去。
如果不是尼拉在前边拽着女人的头发,恐怕她的身体也会往后仰倒过去。但
是她现在只能像一头落进了陷阱的母鹿一样,挣扎蹦跳着,在地下蹬着腿。
「起来,」尼拉说:「起来。」尼拉又开始烧烫他的铜烟锅。
「女人,是你里边小兔崽子踢起来厉害,还是外边老子的烟火烧着厉害?」
尼拉的手伸到底下往上顶,每一下子,烙得都是她大肚子的下边那半个圆。
每烫一下,蹲在地下的女人都猛烈地往上撅一下屁股,她是真的想要站起
来。
「哎呦,哎呦……」女人说:「别……别烫了……奴才起来,奴才……起
来。」背上没有那个东西压着,尼拉又在把她往上提,她的膝盖勉勉强强地离开
了地面。
我们都停下了,都在旁边等着。在刺骨的山风里,我看到那女人全身汗水淋
漓。她的脸面煞白。
「给她上肩。」
男人们提起了竹篓子,重新压到她的背上,给她的额头套好了头带。
腹中的阵痛会是间歇发作的,在那里边好过一些的时候,她确实又跟在马后
边走过了半面坡地。然后她又一次开始,而惠家的赶马人们又一次想出各种方法
折磨她,逼着她继续跟上马队。女人的一声又一声,凄厉悠长的哀叫,回荡在我
们行走着的山谷中间。
在那一天,孟虹竟然在临产的阵痛中背负着重担走完了当天的行程。在晚上
露营的时候,尼拉还是照样把她反捆上手,和马们拴到一起。她在距离我们点起
的篝火很远的地方,但是她喊痛的声音越来越响,一直到我们在这边都坐不住的
地步。我是所有这些男人中年纪最大的那个,只好由我来对付这个问题。我让他
们再烧点开水,又叫上了一个男人一起过去,为我举着点燃的树枝照亮。在那
边,女人已经独自把生孩子这件事做了一半了。
女人的上半个身体挣扎着在地上甩过来,又甩过去,在她整个的分娩过程(责任编辑:adm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