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南风听得心里很不痛快。
她自己是被渣男祸害过的人,知道这种苦。袁婧这样的女子,不但好而且痴情,居然也有人死活喜欢不上?
喜欢不上就喜欢不上吧,也不能在有了夫妻之实后这么对她吧?
她问道:“那孩子呢?”
既然是“孩子的爹”,那必然得有个孩子吧?
袁婧神色黯了下,把酒喝了。
李南风道:“孩子还好吗?”
她心里其实是不抱希望的,因为袁缜从来没提过他还有个表弟在世上。
果然袁婧没回答,只是看着酒杯里的倒影出神。
李南风便换了个话题:“那这人渣是谁?他在哪里?!”
“他是谁不重要。”袁婧啜着酒,“已经不会有任何影响了。”
……
疏夏眼看着天色全黑了,还没见李南风回来,不由有点着急,但听车夫说护卫和梧桐都跟着,又才放了点心。
可是再放心家宴也要开始了,全家人都在,总不能缺了个她吧?那还不是给了现成的把柄给李夫人抓?
忍不住就到袁家来了,一看袁缜也在家门头探头探脑,不由问:“袁公子在看什么?”
袁缜道:“我姑姑出去到如今还没回,我这都急死了!”
疏夏怔住:“那娘子去哪儿了?”
“不知道啊!”
“那还不赶紧去找找!”
袁缜本来就想去来着,听这一说就立刻奔上街头。
酒馆里袁婧喝了小半斤酒,除了一双眼睛变得更清亮,其余并没有什么不同。
她站起来:“天色不早了,回去吧。”
李南风只好再次跟着她起了身。
走到门口她忽然想起来:“对了,娘子的妹妹呢?她还在么?”
袁婧望着门外:“她死了。我怀着身孕不久就开始打仗,我是避乱途中生的孩子。
“那天夜里我们的客栈起了场大火,哥哥嫂子把我拉出来了,但刚出生的孩子和她在一起,最后我们只发现互抱在一起的大小两具焦尸。”
门外已万家灯火,远处宫城方向正在放烟花,一朵接一朵,不断地在空中盛开,照亮夜幕。
宫城角楼上华灯闪耀,耀出不少锦衣冠服,与这喧闹繁华的大街倒也算相得益彰。
她痴痴地望着那片繁灯,而李南风痴痴地望着她,心里已然翻腾。
……
回到李家门前,恰与袁缜迎头打了个照面。
“姑姑!”袁缜奔上前来,随后又道:“你们去喝酒了?!”
李南风竖起食指嘘了一声。
袁婧冲袁缜笑了笑:“走吧,回家吃年夜饭。”
这边李家也开始出来人了,李南风便没再多说,回了家去。
……
宫里依旧不会缺人伴君辞岁,到了傍晚,东华门内衣香鬓影热闹非凡。
皇帝坐于高台,底下两旁百官分坐,大殿里琴瑟争鸣,好一派歌舞升平。
太子看了会儿,觑见皇帝似有些意兴阑珊,自觉也没有什么意思。
好在没多久便乐声便停止了,烟花炸开,大伙又移步角楼观灯。
礼部这一夜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