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知方才张将军对宁颇有敌意,不知所为何事?”
一句话说的张辽腾地一下面红耳赤,田豫赶忙道:“不瞒先生,实乃是豫嘴拙……”
田豫便将方才自己如何介绍管宁的话说了一遍,管宁哈哈大笑道:“张将军可是觉得宁不过乃是一个贪生怕死之辈?”
张辽不答。
“蝼蚁尚且贪生,何况人呼?而且如今身处乱世之中,宁手无寸铁,无缚鸡之力,实比不得张将军铁马兵戈,快意恩仇来的痛快!”
“先生满腹经纶,学富五车,为何不投明主,以施展报复?”田豫道。
管宁苦笑一下道:“明主处多有贤人,宁早已淡泊名利,只望天下太平,百姓安康,心便安矣!”
田豫还要再言,管宁却摆了摆手道:“宁已得见当世鬼才,不枉冀州之行,军务繁忙,宁叨扰已久,这就告辞!”
说完这句话,管宁转身离去。张辽田豫面面相觑:既然管宁已经见过郭嘉了,那么郭嘉都没说动管宁留在邺城,就凭自己这张嘴就更难了。
“来呀,给两位公孙公子送去锦衣玉帛,好生伺候,不得怠慢,除了不得擅自行动之外,其余一切满足!“张辽行事雷厉风行,毫不拖泥带水,目送管宁离去之后,便传令道。
那传令官楞了一下,随即转身离去。
前后脚的功夫,一名传令官急匆匆跑进张辽、田豫房中道:“报~二位将军,昌黎城东二十五里处发现平州骑兵!大旗上绣着公孙字样!”
“噢?来的好快啊!”张辽拍案而起。
“有多少人马?”田豫道。
那小校不假思索道:“回将军话,约有四五千骑。”
张辽嘿嘿一笑道:“好!传令下去点骑兵三千,带着两位公孙公子出城!”
舟车劳顿,公孙度心力交瘁,头疼的厉害,就在这个时候,一名平州斥候声音颤抖道:“报…报…将军,昌黎城开出了至少三千骑兵,奔我们这边来了。”
公孙度闻言就是一惊:此时三军士气低落,岂自己身心具疲,实不利再战,可是若不战而逃,自己那两个不成器的儿子恐怕性命休矣。
就在他思前想后,左右为难之时,一名幽州校尉被数十名平州斥候压着来到了他的近前,那幽州校尉不卑不亢道:“可是公孙将军?”
“不错,某正是公孙度!”公孙度强打精神道。
“在下奉我家将军军令前来下书,请将军过目。”
公孙度接信在手,心中七上八下,不停的祈祷:但愿不是告诉自己两个儿子已被处死,千万不要!一咬牙,狠下心来,展开书信,瞩目观瞧,上书:若非公孙老将军皆同公孙越之流图谋幽州,豫断然不会引兵击之,今昌黎一战,虏获老将军二子,并未为难,我主赵风宽厚仁德,且平日之中对老将军赞赏有加,故而不忍加害两位公子,特出城相送。望老将军今日勿刀枪相向。
公孙度看罢,心潮澎湃,连声道:“收起兵器!原地待命!”
言罢,公孙度转而对幽州信使道:“不劳田将军相送,老夫愿只身前往……”
公孙度一句话道尽了多少沧桑,身处不惑之年的他一日之间大喜大悲,不但衰老了许多也看淡了许多,不顾平州将领的劝阻,随着那幽州校尉向前疾驰。
留下的平州将领揣测纷纷——那田豫卑鄙无耻,一定是以两位公子要挟将军以命换命……
天放亮,血腥之气尚未散尽,遍野都是丢弃的武器与甲胄,公孙度心急如焚,打马如飞,片刻后便看见了一支黑压压的精锐骑兵,成为精锐并不为过,这支骑兵行进之中依旧保持着严谨的队形,且身上带着杀气。
“公孙将军别来无恙!”田豫连枪都没拿,身着便装轻松道。
公孙度见张辽如此装束,不顾笨重的甲胄,自马上近乎摔了下去,使了半天劲才站了起来,而后突然跪在田豫马头道:“多谢田将军不杀小儿之恩!公孙度没齿难忘!”
田豫自马上也跳了下来,伸手拉起了公孙度,淡然道:“两位公子就在那里。放了两位公子,让他们父子团聚!”
公孙康与公孙渊如在梦中,双腿发软,跌跌撞撞跑到了公孙度身前,他们哪里想到,自那日一别之后,父子三人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相见,看着消瘦苍老的父亲,公孙康跪倒在地,抱着公孙度的双腿,哭诉道:“爹爹,孩儿知错了。”
再看那公孙度此时已经老泪纵横。
这一幕令在场的幽州儿郎亦不免触景伤情。
公孙度泪迹未干,转过头来看着田豫道:“田将军,经此一难,老夫看透了许多,尘世功名虽好却远不及一家人平平安安,团团圆圆,只请将军在赵将军面前美言几句,贬我父子为庶人,留在辽东可好?”
田豫含笑道:“老将军何必萌生去意!只要休降书一封,这平州还是老将军的。我等明日便撤出辽东!”
公孙度压根都没有想到田豫会说出这么一句话,不但令他们父子团聚,而且可以继续留任平州!
愣了片刻,公孙度道:“若能如此,老夫求之不得!老夫愿降!往后只要赵将军……主公……有用得着老夫的地方,万死不辞!”
田豫摇头道:“只要老将军能将平州治理的安定富裕便可!”
……
衮州,陈留府邸。
曹ca近几日只觉得右眼跳的厉害,睡觉之时总会梦见于禁、李典遇害之景象。
次日醒来,便休书一封命人送往青州,大意便是让此二人调回衮州,青州事宜令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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