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兄弟。
一旁的容小燕立刻牵起宁诚非的手,说。“他也没有出卖你,绝对没有。”
她的眼睛坚定而肯定,无论谁都看得出,她在用生命为她身旁的人保证。
这种紧张的氛围,绝对没有人注意到宁崇阳,可是宁崇阳却偏偏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去。“出卖你的人是我,你们最好认清楚我这个出卖人的人。”
这番话,无疑已将所有的麻烦都独揽上身,就算他本来并不是出卖人的人,现在在别人眼中他就是。
二王子鬼兜脸上的笑容更深。“好。很好,我最欣赏有胆量的人。”他的眼睛又扫向其他人。“可是,有胆量的人通常都一定会有同谋的。”
这一刻,所有人都该看穿他的心了——为了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的人,通常都心狠手辣六亲不认。杀一个人和杀几个人都没有差别,何不大开杀戒。
四王子仿佛也看穿了二王子鬼兜的心,可是他却没有作出任何反应。
宁崇阳冷冷说。“我劝你最好放弃这种念头,因为你若要杀人,唯一可以杀的人只会是你自己。”
二王子鬼兜还在微笑。“也许,你还不清楚我身后的其中名将。若然你听过阴阳手独孤兄弟,就该明白到底是谁杀谁。”
阴阳手独孤兄弟,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对孪生兄弟,独孤无生与独孤风暴。一双阴阳手,独闯阴阳。
这尘世当然没有鬼神,独闯阴阳,只不过形容他们的一双阴阳手绝技的厉害之处,出手间就可让一个活人变成死人,也可能出手间将一个死人变成活人。
他们只杀人,从不救人。
宁崇阳当然听过独孤兄弟的阴阳手绝技,当年。他的复仇之路上,几乎差点就与独孤兄弟决一死战。
“当年错过与独孤兄弟的一战,我早已觉得遗憾。今日总算可以得偿所愿。”
身着白衣的独孤无生说。“宁家最后一个活着的人化身风迹一一独战当年的二十六个杀手,我们也早就有心与你对决……”身着黑衣的独孤风暴接着说。“今日总算遇上。”
“宿敌相遇……”
“死而无憾。”
话音刚落,交战已起,一场腥风血雨的决战即将带来死亡,谁生谁死,抑或是根本就没有活人?
四王子鬼修还是没有动静。面对着二王子鬼兜的眼睛,仿佛什么都已听不见。也看不见。
二王子鬼兜也面对着他,不动。不听,只是他脸上的笑,越来越深,越来越透着一种狠与邪。
乔仲谋也参与进去那场腥风血雨的决战中,因为他看见了宁诚非想要动的气势,也看见了容小燕急切的目光。
一个人已走了过来,这个总是在微笑的杜大夫。
“若要杀人,我好像只能杀你,你好像也只能杀我。”
宁诚非却问。“你真的是大夫?”
杜大夫没有回答。“地上的大夫是救人的人,鬼城的大夫却只杀人,从来都只杀人。”
宁诚非又忽然摇头。“你不是大夫,你叫杜大夫只不过你的父母希望你像大夫一样济世为怀。”他轻轻一笑。“不怕生错命,就怕改错名,可是,一个名字又怎么能改变一个的命运。”
杜大夫说。“好的名字,至少不会成为笑话。”
宁诚非说。“你的名字就起得很好?”
杜大夫说。“好到只会杀人,不会被人杀。”
宁诚非笑了笑,说。“我的名字并不太好,可是世界上最好和最愉快的事情却是阻止一个想杀人的人,与姓名无关。”
杜大夫说。“你就是这么样的一个人?”
宁诚非说。“恰巧,我就是。”
“哦。”杜大夫说。“我倒真要见识见识。”
他就要动,可是,却有人在他将动未动之际,阻拦他动。
“见识一个人的功夫如何,最好做一个旁观者。”说话的人盯着宁诚非,说。“因为,我想了了一段沉积已久的恩怨。”
这个人自然就会瘦得仿佛只剩下皮包骨头的陆风骨。
他的眼睛很大却有点黯淡,在一张几乎风干的脸上却显得有一种诡异。本来他的眼睛并不大的,他的脸也不是这么干,他只是在风沙翻滚的荒凉之地待得太久。
杜大夫看着他,说。“想不到沉积了八年的恩怨,至今你还没有放下。”
陆风骨冷冷说。“无论什么恩怨,都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至少我做不到。”
杜大夫说。“像这种恩怨,的确该了断,我又怎么好意思不成全你们。”他已走开,走到光与黑暗的边缘。
陆风骨冷冷的看着宁诚非,声音更冷。“请。”
“请。”
先礼后兵,能做到‘礼’一字,这个人就不太坏,至少已有让人尊重的地方。
容小燕也走到了旁边,宁诚非的要求,她即使不愿意,也不忍心拒绝,何况,她对他从来都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