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仙眼睛看着桌子上的茶器,淡淡的说。“不是,我是心甘情愿为他做任何事。”
韩亦轩没有吃惊。“为什么?”
覃小仙。没有直接回答。“蓝廷并不是清心寡欲,看破世间事,无欲无求的人。”
韩亦轩黯然说。“他不是,绝不是。”
覃小仙深深的呼吸。仿佛下了一个决心,说。“他从来都不是,因为我就是他的女人。”抬起头看着韩亦轩。“我们还有一个四岁的儿
子。”
韩亦轩这才吃了一惊。“你们还有一个四岁的儿子?”
覃小仙眼睛里露出一种慈母的爱。“他的名字叫蓝二释空。我也并不是一出世就是一头华发的。”
将一个瞳月族人的新生儿带到人世,绝不是一位普通女人就能做到,甚至还用生命冒险。
蓝廷所说的第三个瞳月族人是不是他的儿子?
他已是一位父亲,本该明白父子情,他为什么又要三番四次诛杀梅子坞?
韩亦轩无奈一笑,说。“他将自己藏得真深。”
覃小仙说。“有时。就连我都看不透他。”
韩亦轩轻轻叹息,说。“也许就连他自己都还没有明白自己需要什么。所以,才需要得更多。”
覃小仙说。“这几年,你也得到了很多,他甚至有种错觉,他已变成了你的影子,走你走过的路。”
韩亦轩说。“所以,打败我,他就不是影子,谁的影子都不是。”
覃小仙说。“可是,你还不够强,他需要战胜的荣耀。”
韩亦轩说。“他利用你,让上官秋枫陪伴我在战斗与磨难中历练,然后再让我痛失朋友,我还没有倒下,我才有资格做他真正的敌
人。”
人生中总有意外,上官秋枫意外的发现了覃小仙欺骗他。
覃小仙说。“他敬佩一个大人物,这个大人物恰巧也有一位历经妓女迷惑的孤独的朋友,他觉得你和上官秋枫之间的情义也像大人
物和他的孤独朋友一样。”她轻轻一笑,没有一点别的意思。“只是,你们是你们,他们是他们,无论多么相似,都不会走同样的路。”
路,的确很多,人更多。
同样的路,走的人不同,路就变得不一样。
夜空中,没有星,明月幽亮。
屋子外,暗月下,一个人偷偷的远眺屋子里的人儿……
蓝廷也坐在月光下,屋子的窗台刚好能让月光泻下来。
屋子里只有月光,因为他已坐在窗前很久,一回来就坐在窗前。
他在等待,不是等待云雾将暗月遮掩,不是等待繁星重现夜空,而是等待一个消息,等待一本书籍。
木盒子的秘密一定不会错,毁了木盒子里面的骨头,复活的人就再次死亡,他派出去的人一定可以找到复活的人的尸体,一定可
以拿到六道族人的命书。
就算毁了木盒子里的骨头,复活的人没有死,他也能够拿到命书,这是板上钉钉的事。
因为他一共派出了四个人,宁崇阳,赵问天,林大同,周疯子。
宁崇阳用了十三年就将二十七个杀手诛杀,本就不简单,他更会ca控超绝的法阵,这么样的人去杀人本就不难,而且还有功夫另
辟蹊径,别树一帜的周疯子,赵问天的腿法,林大同的左手。
两个复活的人即使没有历经战斗,对付他们,仅凭宁崇阳和周疯子都已绰绰有余。
蓝廷做任何事都不想有意外。
不想有意外的时候,意外偏偏就出现了。
蓝廷在等,却只等到了一个人,一个又嚣张又骄傲又疯狂的人。
黑僦大步走了过来,仿佛很愉快,蓝廷却没有动,甚至都没有回头看一眼。
黑僦有点好奇。“你知道我是谁?”
蓝廷平静的说。“我知道你就是丧命在七转斗星禁术的绝尘身边的黑僦。”
黑僦脸上又露出狡诈的笑。“你知道我是黑僦,你却没有动。”
蓝廷说。“不动就是动。”
黑僦说。“我常常都会杀人,对于我来说,杀人绝对不是难事,你不怕死?”
蓝廷说。“你不是来杀人,你也没有把握杀我。”他终于面对着黑僦。“因为我闻到伤口的血腥。”
黑僦凝视着他的眼睛,脸上的笑已消失,仿佛变成了杀气。
蓝廷也凝视着他,就像曾经面对绝尘和韩昱时,一样的淡定,在他眼中仿佛从来都没有害怕与死亡。
也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眨眼间,笑意又爬上黑僦的脸上。
“好,很好。”
“好?很好?”
黑僦大笑。“我终于又找到刺激的感觉。”
蓝廷脸上没有别的表情,他等着黑僦说下去。
黑僦说。“我要和你做一个交易。”
蓝廷说。“什么交易?”
黑僦说。“你应该看出来韩亦轩几乎已可以与你为敌,我们的交易就是你现在就出手杀了韩亦轩,六道族人的命书,双手奉上。”
蓝廷说。“六道族人的命书还在你手中?”
黑僦说。“别人可以从我手中抢走命书,我为什么不能从别人手中抢回来。”
蓝廷说。“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黑僦说。“你可以等你派出去的人传回来的消息,只是,他们都受了重伤,希望不会让你等太久。”
蓝廷的目光忽然变冷。“我为什么还要等他们回来,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得到命书。”
黑僦说。“你不会这么做,因为你也没有把握杀我。”
蓝廷若然有把握诛杀黑僦,就不会让独孤遮天他们从黑僦手中抢夺了命书,才出手去抢夺。
黑僦已离开了,大笑着离开,因为他已从蓝廷眼中看到妥协。
一个人走了,又有另一个人来了。
轩辕十三郎从黑暗中走过来的时候,蓝廷就站在窗前,他刚才坐着的椅子已经搬走。
“你答应他?”
蓝廷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轩辕十三郎说。“跟他这种人合作,无论怎么走,都是一条绝路。”
蓝廷问。“你还有别的法子?”
轩辕十三郎说。“黑僦这个人又疯又狂,他喜欢刺激,后天他一定会出现。”
蓝廷说。“你想在那天杀了他?”
轩辕十三郎脸上有笑意,这种笑又阴险又ji诈。
蓝廷没有再问,无论轩辕十三郎会用什么法子去杀黑僦,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一天又有人死了。
他仿佛已看到一个个倒在血泊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