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说,她脸上的担忧更浓。“想找你的人不仅仅是我,还有一个人也想找到你?”
“谁?”
“祭师徐再而。”
小小的山脚下,有一间小小的房子,就在街巷尽头处。
简陋的小房子仍然整洁而整齐,这不仅因为韩亦轩空闲的时候时常都过来打扫,现在也有一位穿着蓝色衣服的妙龄少女在挪动着房子里的摆设,经过她重新的擦拭和摆设,仿佛就像春风拂过海面。又温馨又温暖。
韩亦轩来到门前,就见到这个蓝色的背影,他的目光里就露出喜极而泣的微笑。
妙龄少女听到脚步声,她的心就跳得比脚步声更厉害,一下子就扑进韩亦轩的怀里。
“哥哥。习奚想死你了,哥哥……”
韩亦轩激动得说不出话,只是将这个妙龄少女拥抱得更紧,久久不能平息,宫舳见到这种场面,也不禁眼睛sh了,她也只是一个女人。她的心很容易就会跟着某一个人的变化而变化。
不知道过了多久,还是因为徐再而的打断,他们才松开,习奚还紧紧的牵着韩亦轩的手,他们也不需要说太多的话,一切言语都在这牵着的手之中。
“我说过我医治好了习奚的病。我一定会让她回来找你的,我并没有骗你。”
韩亦轩心里只有感激,却不知该说什么,只能说。“谢谢你。”
徐再而立即说。“是我感谢你,感谢你替我照顾好习奚。”他看了一眼宫舳。眼睛里充满敬重。“也感谢你一直守护着我们的公主。”
韩亦轩似乎还反应不过来,愕然的说。“你们的公主?”
徐再而肃然说。“我们的公主。”
韩亦轩说。“宫舳真的是真公主?”
徐再而说。“是,她是我们的公主,绿叶先生后代中的公主。”
韩亦轩这才反应过来,因为他之前的确也几乎肯定宫舳就是绿叶先生的后人,只是因为最近发生了太多事情,他一时记不起。
韩亦轩看了一眼身后的宫舳,她很平静,在她去找他之前,徐再而一定已告诉宫舳所有的事实。他问。“既然宫舳是绿叶先生后人中的公主,她又为什么会流落到桃花村?”
徐再而说。“有人的地方就有纷争,即使充满智慧的绿叶先生的后人也不列外。”
他年纪本不算太老,只是他忧虑ca心的事情实在太多,他脸上的皱纹比他的年龄还深,说起这种事情,他的眼睛仿佛更老了。
宫舳替他说下去。“我们的族人有三个分支,我的爷爷就是其中一个分支的领主。当年为了争权,其余两个分支的领主居然诱导守护我们的族人为他们卖命,最后三个分支终于展开一场战争,我的爷爷就惨死在那场战争中。”
韩亦轩只能听着,他却明显感觉到习奚的手在抖。
徐再而接着说。“公主的父亲本就无心争夺什么权位,于是便带着公主逃离出那个地方,逃到桃花村。”
宫舳说。“习氏本就是守护族群中最忠心的一脉, 他们并没有加入所谓的争权纷争之中,事发之后,他们避免引起太多的事端,偷偷的派遣习奚的父亲出来追查我和我父亲的下落,只是最后还是被人发现了,习奚的父母还惨死在他们手上。”
韩亦轩目光里露出内疚的悲伤,说。“却不知,习镇原带着习奚逃出来不久,他也被我连累惨死在戾兽爪牙之下。”
习奚连声音也有悲伤的气息。“习奚知道那是哥哥的无心之错,习奚没有怪哥哥。”
韩亦轩平静了下情绪,问徐再而。“你也是守护绿叶先生后人的族人?”
徐再而回答。“我也是。”
韩亦轩说。“你来到韩城也是为了寻找习奚和宫舳?”
徐再而说。“我最主要的目的却是要拿到司徒四手中不传的秘技。”
韩亦轩说。“司徒四手中不传的秘技?就是那天我第一次遇到你,黄戟要你交出来的那本札记?”
徐再而点头。“那本札记上记载的法子,是我在司徒四手下办事,经过无数次失败才研究出来。”
像司徒四这种人,当然绝不允许别人背叛他,还利用了他。当天徐再而能逃脱司徒四的追杀,现在看来也是他的一种计谋。
韩亦轩说。“你为什么要拿到司徒四手中的不传秘技?”
徐再而深思很久才说。“因为我们的族群又出现了另一种危机,只有司徒四手中的秘技才有可能解救我们族人的危机。”
韩亦轩想了想,说。“现在你们族人的另一个危机已经化解了?”
徐再而说。“所以,绿叶先生后人的三个分支之间的纷争也就该解决了。”
韩亦轩看了看宫舳,说。“解决纷争的法子就是带宫舳回去?”
徐再而说。“她是我们的公主,当年三个分支一些别有用心惹起纷争的人已经土崩瓦解,只要公主回去,我们族人最大的危机也迎刃而解。”
韩亦轩看着宫舳。“你为什么还不回去?”
宫舳也看着他,只是看着他,她灵动的眼睛里充满笑意,这种笑意多么让人心醉,更让人心碎,很久她才说。“因为我想在我回去之前,再见你一面。”
韩亦轩没有避开她炽热的目光,他没有任何理由要逃避,只是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也许也不需要说什么,世间上没有任何言语能够说出他们此刻的情感。
“说不定,会是最后一面。”
说话的人在门外面,韩亦轩只听声音,就已知道这个人是无极,他还是来了。
无极是一个人来的,他走进来的时候,他的脸上带着人畜无害的笑容,他还是看起来又优雅又文弱,可是,这一刻他却不该是这种模样。
韩亦轩没有动,他也没有动,他看着韩亦轩的目光有一种尖锐的锋利,就像渴望生死间的针锋对决。
“我记得你好像说过,要杀宫舳,必须先杀你?”
韩亦轩说。“你的记性很好。”
无极说。“可是,我的脾性却不好,但是今天我让你选择我和你之间的战场。”
韩亦轩说。“很好。”
话音刚落,宫舳只感觉到一阵风吹起,韩亦轩的身影就不见了,无极也不见。
宫舳却没有追出去,因为她知道无论韩亦轩的战场在哪里,他都不想她也在,这是一种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