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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真正的仇人

的就是李召楠?”

    王鹤霖也痛心说。“我也想不到李召楠居然会出卖我们。”

    韩亦轩说。“魏兰说,她晕倒之前曾经看到一柄飞刀,据我所知司徒四的手下并没有人会用飞刀。”

    王鹤霖正色说。“那个人的确是司徒四的手下,他叫单笏。”

    韩亦轩瞄了一眼萧海,他一直以为发出那柄飞刀的人是萧海,说。“这个人居然还会飞刀的绝技,想不到藏得这么深。”

    萧海也没有说话。他仿佛突然又变成了一个又乖又安静的小孩。

    王鹤霖说。“他们好像并不想要了我们的命,重伤我们之后,居然就离开了。”

    他又开始咳嗽起来。“涤仙境这个地方实在太玄奥,我和小妤姐轮流背着魏兰,走着走着,就来到了这里。”

    韩亦轩说。“他们放你们走。只怕就是想你们替他们找到这个地方。”

    王鹤霖说。“我和小妤姐商酌过之后,就决定让魏兰逃出去,将这里的情况告诉任校长,我们刚送走魏兰不久,司徒四的手下就出现了。”

    韩亦轩说。“他们就掳走张小妤。从这湖里逃回了韩城?”

    王鹤霖说。“只怪我受了重伤,身体实在太虚弱,否则就算拼了命我都不会让他们带走小妤姐。”

    他的声音里突然流露一丝安慰。“不过,事情也许也没有这么糟糕,因为宁诚非也跟踪着他们逃回韩城。”

    韩亦轩似乎不敢相信。“宁诚非也找到了这里?”

    王鹤霖笑了笑,说。“我一直都觉得宁诚非是一个拥有女人祝福的幸运男人,他居然只是受了一点点的轻伤。”

    韩亦轩忽然问。“唐谨不是和宁诚非一起并肩作战,他难道也和宁诚非一起去跟踪司徒四的手下?”

    王鹤霖说。“只有宁诚非一个人去追踪。”

    韩亦轩眉头已皱起来,说。“你是不是曾经送过一颗骰子给唐谨?”

    王鹤霖点头。“好像是两年前,我和唐谨在凤凰城比试攀爬削壁,我输了一颗骰子给他。”

    韩亦轩从怀里拿出来。“是不是这颗?”

    王鹤霖接过来。“就是这颗,唐谨还要求我在这颗骰子上做两个缺口,象征着我输给他两次,这颗骰子怎么会在你身上?”

    韩亦轩脸上露出悲痛之色。“这颗骰子是我在一具尸体身上发现的,唐谨只怕已经死了。”

    王鹤霖的脸色瞬间变成悲痛欲绝的神色,然后又开始剧烈的咳嗽。

    萧海还是很安静,潮水却更汹涌,拍打在岸上又急又密,就像涨潮。

    韩亦轩一直都有聆听流水声的习惯,大概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流水的声音,他听出来这并不是涨潮,只不过是湖水下正有一只东西慢慢的潜上来。

    一只不是两只三只,戾兽是最团结的动物,它极少单独出动,如果不是戾兽又会是什么?

    他看过去的时候,就看到那只东西走了上岸。

    那只东西果然并不是戾兽,却让韩亦轩又激动又诧异,因为他竟然就是本该在覃小仙的帮助下治疗心伤。渐渐从一个人的世界走出来的上官秋枫。

    韩亦轩就问他。“你怎么来了?”

    上官秋枫冷冷的说。“你来了,所以我就来。”

    他的语气虽是冷的,但这句话却像被火焰燃烧过,瞬间让一种情怀像热血一样。沸腾。

    宁诚非又感觉到他的身体有种灼烧的痛楚,他的视线模糊,他的状态也迷糊,他知道他还在那间密室里,那间像噩梦一样的密室。

    他不知道自己迷迷糊糊的沉睡了多久,他只知道这间秘密里除了他之外还有两个人,其中一个人就是司徒四手下的单笏,因为他在海下潜游了很久很久之后,从出口窜出的刹那,就被司徒四制伏。

    那个人又来了。也是两个脚步声,宁诚非却知道来了三个人,那第三个人就是司徒四。

    那个人不知道又在他身上动了什么手脚,然后他又感觉到一阵阵的刺痛,然后慢慢灼热。就像被火烧。

    司徒四又开始审问他。“我并不喜欢等人,现在你是不是可以说了?”

    宁诚非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似乎还没有清醒过来,根本就听不到司徒四说话。

    司徒四没有生气,反而笑了。“既然你不愿意开口说话,不如就让我来说。”

    他的声音里充满自信和自傲。“很久之前。大概是二十八年前,韩城里有一个大家族要举行一场竞逐大族长的选举,要从一对亲兄弟之间选出一个族长出来。”

    “这种事情本就是又刺激又热闹的开心事,可是当中穿插一些故事,却让这场选举变得又心酸又无趣。”司徒四看着宁诚非说。“竞选上族长的弟弟无意中得知自己心爱的女人和族长之位居然都是哥哥相让,哥哥的一番割爱。在弟弟看来却是同情和怜悯,他伤心欲绝,天天花天酒地流连忘返,半年之后,更有一个女人为他生了一个儿子。”

    宁诚非已睁开了眼睛。原来他并不在那间密室里,这是一间非常宽阔的大厅,他就无力的倚靠在大厅上的一张太师椅上。

    “你终于醒了,我就知道你一定有兴趣听这个故事。”司徒四淡淡一笑,说。“那个做了族长的弟弟当然绝对不想被别人知道他曾经做过这么不光彩的事情。于是,他让他最信任的手下带着那个女人和他的孩子去一处没有人找得到的地方,躲藏起来。”

    宁诚非目光中有一种又感激又敬仰的复杂表情。“族长的那个手下是一个尽忠尽责的男人,他将自己毕生所学都授教给那个小孩,就在那小孩十五岁那年,那位族长也许是实在受不了良心的谴责,突然叫那个小孩回去,要和他相认。”

    司徒四叹了口气,说。“却不料,那个小孩刚回到去,还来不及相认,就见到一群凶神恶煞的杀手将他整个家族都诛灭了。”

    他转过身,仰望着外面的世界。“我常说举头三尺有神明,做了坏事的人总有一天会遭受神明的惩罚,避无可避。”

    宁诚非想转身不去看外面的世界,他实在太虚弱,想动都动不了。

    司徒四又看着他。“这群杀手在过去的十三年中都一一被族长的第二个儿子杀死,报仇雪恨。”

    宁诚非叹了口气。“只可惜,他被仇恨蒙蔽,偏偏不知道谁才是真正该杀的人。”

    司徒四说。“你知道?”

    宁诚非说。“只是知道得太迟了。”

    司徒四淡淡的说。“他并不像你这么聪明,可以将所有事情看得这么透,现在大概就连最后一个杀手曹孟金都已经死了。”

    宁诚非说。“他不会杀曹孟金,他知道了所有事情的经过,他就一定不会杀曹孟金。”

    “曹孟金当然不会是他杀的,只是曹孟金必须死,这样宁家的灭族案才算真正完结。”司徒四又走到窗前,窗外的烈日慢慢下山,说。“另一件有趣的事也就该上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