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慢的走近她的房间,房间里没有人。到处能藏得住人的地方他都找了个遍,都没看到有人。
他突然想起了以前好像也出现过这么样的状况,她现在是不是也躲在阳台外面?
张小妤果然躲在阳台外面,韩亦轩一靠近,她就跳出来吓他,放在身后的手好像藏着一些东西。
惊喜,他们之间玩的并不太好玩的惊喜。
韩亦轩的确惊了,却没有喜,他似乎还生气了,而且还气得不轻。
张小妤立即扑过去,掖着他的手,说。“玩玩嘛,干嘛要生气呢?”
韩亦轩还是没有说话,他已气得不想跟她说话,她好像也觉得玩大了,就拉着他坐下,摸了一下他的鼻子,说。“好啦,是我不对,不该开这样的玩笑。”
摸鼻子这个动作韩亦轩有时候会做的动作,她也学他,她每次这么做的时候,他的气好像都总能平息下来。
他果然没那么气了,他正想说话,就看到了桌面上有块布,布下好像还有很多美味的食物。他脸上的表情就好像现在才看到桌面上有着这么多的东西,他问。“这是你今天做的?”
这句话已说出口,就不对了,张小妤的脸色一下变得很不好。“你现在才发现?”
这下子氛围也不对了,轮到张小妤生气了,气得居然比韩亦轩还气。
她已转过头,已打算再也不理他了。
女人生起气的确是件很严重的事情,一个处理不好,绝对会有很多很无辜的事情发生。
韩亦轩不怕,对付女人,对付身边的这个女人他一向都很会处理,而且他的法子对她也一向绝对有效。
他已捉住了她的双手,把她拉过来,就坐在她身上,笑着问她。“是不是还要生气。”
“是。”她这次似乎真的不怕了。
“真的不怕?”他又再次问她。
“不怕。”她的语气仍然坚决,她的眼睛她的微笑她的表情却已像要屈服。
“不怕?”他已凑了过去,当她慢慢的闻到他的呼吸,她就再也坚持不住了。不断的求饶不要不要……
世间的事哪有这么容易妥协的,他已不管她的求饶,就用他的头发他的胡子去刺她光滑白皙娇嫩的脖子和脸蛋。
她在挣扎,她在大笑大叫,他仍不肯放手。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放手,他问她。“怕了没?”
她已不能求饶,她已累得大口大口的呼吸,脸蛋和脖子也红了,这是不是被刺红的……
夜,已入夜。
大楼顶层。
他在大楼顶层,她在他怀中。
有星有月,星辰绚丽,弯弯的明月亮而勾魂,人儿甜蜜而幸福。
“韩明,你觉得不觉得今天的星辰明月好像特别的亮特别的美?”她的声音轻轻的,温柔得就像水。
“好像是的。”他的声音也轻轻的,柔情得犹如星辰明月。
“我们好像已经有很久没见过面了?”她问。
“好像是很久了。”他回答。
他与她其实也只不过半个月没有再见而已。
“你为什么都不来找我?”她问他,好像又要生气了。
“现在我不就已经来了。”他说。
她当然不知道他今天来是因为他从宫舳那里听到了一些她可能有危险的事。
“我就知道你今天会来,所以,我才弄了一顿这么丰盛的晚餐。”她的微笑又沉了下去。“但是,你为什么会想不到我就躲在阳台外面,我们以前玩过的。”
经过了这么长时间,她居然还记得韩亦轩极力想绕开这个很危险的问题。
他立即又移开话题。“你觉得不觉得那两颗星星很……很幸福,就像……就像我和你。”
“讨厌。”她轻轻的打在他胸膛。
她当然知道他的心思,却不再纠缠这个问题。
“你今天都去哪了,怎么一身酒味?”
“你想不到?”他说。
“我想不到。”她说。
“这身酒味可值钱来了,如果不喝这酒,我一定很后悔。”他就把覃伯所说的那些事都告诉张小妤。
“我怀疑覃伯从那个女人口中听到的那个四爷就是司徒四。”韩亦轩说。
“你觉得当年指使屠村的就是司徒四?”张小妤问。
“今天我还遇到了当年屠村的那个人。”韩亦轩他没有跟她说他跟黄戟的生死战。“卓别离也出现了。”
听到韩亦轩讲起他与屠村的那个人相遇,张小妤她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美丽的眼里流露着说不出的惊怕和担忧,她仿佛已感觉到生死的那一刹那,她也没有问他相遇之后发生了什么事。
“既然现在卓别离出现了,我们是不是就可以开始了?”她问。
“这件事情先暂时搁一搁。”韩亦轩说。
“你还想替习奚追查当年屠村的事?”张小妤问。
“她哥哥毕竟是我害死的,我欠了她,我只想替她做一些事。”韩亦轩说。
——你替她做的已经够多了。
——她现在也过得很好。
——这些事对她来说并不是件好事。
这些话她都没有说,她了解他,所以她问他。“你打算怎么做?”
“去找况伯,有些事情我还想再向况伯问清楚。”韩亦轩说。
“况伯?岭南村的况伯?”张小妤问。
况伯,当年被屠村的三个幸存者之一,也是唯一亲眼目睹整个屠村事件的人。
韩亦轩点头。
“可是,况伯从天堂村搬迁到岭南村就是不想再回想起当年的屠村惨剧。”张小妤说。
“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五年,况伯他早已想开了。”韩亦轩说。
“我不去。”张小妤撒娇,她听到况伯这两只字就害怕。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张小妤为什么会这么怕他呢?
况伯,六十多岁的老人,人老心未老,他常常都在做年轻人做的事,不但做还要做得很多。走路轻而快,说话也大声,体力好像也很好。
他很调皮,他会经常突然出现在你面前,突然大声的跟你说话。别人骂他为什么总是吓人呢?他就会很无辜的说,他没有吓人,他只不过走路快声音大而已,有时他反而还骂别人为什么他一出现,他们的身体就会跳起来?还问他们是不是亏心事做多了?
遇到这么样的老人,张小妤怎么会不怕,你又怕不怕?
又一处顶层,辉煌城堡的顶层。
黑夜与白昼,这两种极致的自然现象,两种极致的东西交接的那一刻,当然也是一种极致,充满着神奇和奥妙。
入夜的那一刻,韩昱便已站在这里了,他静静的看着日落,静静的看着两种极致交接,静静的将心扉敞开,再回味过去。
千百个的日月,千百次的眺望,曾经的那一夜,他的身旁便有一个人,一个他就是她她也是他的女人。
现在,他的身旁只剩下他的影子……
不知从哪里又吹起了风,吹起了凋零的枯叶飘落在他的影子旁。
枯叶单只,影子也更凄清。
他的心也乱了,心越乱,往日的点滴却越清晰,仿佛就在身旁……
脚步声,又响起了这种脚步声。
听到脚步声,他曾有一刹那以为是她来了……
卓别离已走到他身旁,他也看着韩昱看去的地方。
天际的夜色渐渐清晰,这一夜好像突然变得很冷清,又伤感又孤寂,让人不由得回想过往的快乐和温暖。
韩昱忽然问他。“他还好吗?”
“他很好。”卓别离说。“他比我们想象中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