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叶千绘一串不停歇的抱怨,白祁狭长的双眸打量着面前像刺猬一样将自己包裹起来的少女,嘴角弯起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浅笑,平日薄凉散漫的目光此时却露出些许兴致。
他往前逼近一步,身体微微下倾,语气再诚恳不过,“你不问我怎么知道我不告诉你?”
叶千绘有些迷惑地看着这个忽然对她无比感兴趣的白祁,他们平时非常有默契地不询问彼此,可现在越过这个界的是他了。
她想了想,这意味着开诚布公了?这可是询问白祁异能的绝好时机,她不想错过。
叶千绘打定了主意直奔关键,“你异能怎么得来的?”
“你果然知道不少。”白祁忽然笑了笑,“正常人的异能不都是随机觉醒的,你却问我怎么来的?”
他话尾声线压低,语速放慢,声音在她耳边温柔缱绻,叶千绘听了心头猛跳,更为戒备地看着这个敏锐的男人。此刻的白祁也一瞬不瞬看着她,到底谁应该先一步坦白?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再说,否则我会当你是在试探我。”叶千绘虽然平静但是语气强硬。
“你想多了,没这意思。”白祁无奈地摆摆手笑道,“只是这事情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叶千绘坚持道。
白祁果然够简洁,“我在西北基地里觉醒的异能。”
“你在这里当兵服役?”
“我是刑警。”他答得没有丝毫犹豫。
叶千绘一时间在风中凌乱,她还猜测白祁是不是雇佣兵或者保镖杀手之类的,就是没想过他会是个正直的……人民警察?
“刑警?”她玩味地重复了一遍,然后追问,“那你来基地做什么?”
白祁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出任务遇到点事儿……送这里抢救来了。”
“为什么不送医院?”
“影响不好,处理得低调。”白祁看看叶千绘不解的样子,平静地说,“因公涉毒这种事太打脸,就是尸检报告也只写枪伤。”
“你、你惹上什么人了?”叶千绘声音都紧张起来,实在白祁三言两语描述的过去这么跌宕起伏。
“毒枭,三年的行动快收尾的时候内部出了叛徒。我被人动脉注射的毒、品。”虽然他的语气很波澜不惊。但眼底还是有着阴郁和戾气,不知想到了什么。
叶千绘现在才发现自己一点不了解白祁,在她的记忆里这个世界好歹也是法治社会。生活中从来没遇到这种斩草除根,杀人灭口的事。难怪白祁之前对她绝口不提这些,也一直和她保持距离,他们是真的来自两个世界的人。
她只是个衣食无忧的普通老百姓。他却是秘密执行危险任务,险些丧命的缉毒卧底。每日和最穷凶极恶之徒打交道。一个沐浴在光明,一个蛰伏于黑暗,他所经历的险恶和腌臜她无法想象,更是无从理解他内心的创伤。
“所以你后来抢救过来了?你现在还好么?”她沉默了很久才低声问道。
“颈动脉直接注射的。纯度也高,没当场飘死已经是烧了高香了。之前都签了遗体捐献,我醒来是在基地手术台上。手术记录上是准备要剥离我眼角膜,其他器官已经不能再用了。”他异常平静说出这些话。
“抱歉。我不知道你这些……不该问的,你可以不用回答。”叶千绘因为在乎,才会替他感觉心痛。
……
叶千绘对白祁不是没有好奇的,他的出现是那么猝然不寻常,从异能的类型到他的生活方式,再到白祁的性格。人与人之间的吸引也像是万有引力,质量越大,产生的引力场就越强。越是强大的,活得有质感的人,哪怕遗世独立,别人也想围在他身边,哪怕是探头看看他在干什么。
这对于一向淡薄疏远的叶千绘来说,产生这种好奇的冲动是极不寻常的。
可这份好奇付出的代价太惨痛了,她一时间难以接受。
“都过去了。”白祁摆摆手不再沉溺过去,“我也有事情问你。”
“你说吧。”叶千绘很坦诚地看着他。
“他们是下死手的,这种纯度注射到动脉,毒、品不多时就会进入大脑,我再清楚不过后果了,可我却活下来了,醒来时候医院人都死光了。我发现我的治疗记录里有些实验项目,他们把一些东西注射我体内,可能我能活下来和这实验有关。”
“什么实验?”
“我听我哥说,你们路过了西夏古墓?你们里面一个人在那里失踪了?”他看了看叶千绘瞬间更为苍白的脸色,问道,“实验记录里的东西也来自那里,据说是未知病毒,你知道么,我怀疑和我异能有关。”
“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