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边,低声对他解释着道。
“事多?你知道你去了几天了?再不回来,贫道都不知道该怎么对你妈说了。”师父敲了我一记爆栗在那里说道。
“几天了师父?”我揉了揉额头问师父道。阴司总是那种阴沉沉的天,白天也是那样,晚上也是那样。弄得我都没有什么时间观念了。白天和晚上唯一的不同,就是晚上比白天更黑一些罢了。
“三天!整整三天,你老娘天天来问我,你到底去哪儿了。我只有说你被你的上级叫去办差去了。”师父将身上的被子掖了掖对我说道。我知道他这是在我串供,免得待会老娘来了问起我来,说岔了!
“三天了?时间过得真快!”我走到病床旁边,铺开被子钻了进去说道。
“这几天要是没事,就找个清静的地方好好焚香沐浴吧。你这一身鬼气,实在呛得贫道难以入睡。”师父躺在床上吸了吸鼻子,随后对我说道。也难怪他这么说,阴间可不都是鬼么。我在阴间待了三天,沾染上鬼气是在所难免的。
“知道了师父。”在阴间不觉得,一回到阳间我立刻就觉得眼皮子在打架。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我嘟囔着回答道。焚香沐浴,最近是干不成了。睡醒之后,到了晚上我还得下去呢。说好了晚上请孟婆吃饭的,也不知道那个老婆子好不好打交道。我脑子里涌出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随后陷入了梦乡之中。
“哎哟儿子,你这伤还没好,到处乱跑个什么?你们单位除了你就没别人干活了么?这可不行,啥时候遇见你们领导,我得好好跟他说道说道。虽说是提倡为国家做贡献,可也不能把人往死里贡献吧?”我一觉睡到中午,才被老妈的唠叨声给吵醒。揉了揉干涩的双眼,我努力使自己看起来精神一些,然后翻身下了床。
“你下来干什么?不冷啊?躺床上去,今天妈为你熬了山药鸡汤,你尝尝!”老妈将保温瓶的盖子拧开,然后拿调羹舀了一勺滚烫的鸡汤送到我嘴边说道。
“妈,医院有食堂。你没事就四处溜达溜达,看看北京的风土人情呗。天天往医院跑你不累啊?”喝着老妈特意为我熬的鸡汤,我的身心都是暖暖的。看着她那双被寒风刮得通红的手,我有些心疼的对她说道。
“有什么好溜达的,每天去菜场买菜,然后做一些你爱吃的送来,看着你吃完妈才是最高兴的。来,张嘴,把鸡腿吃掉!”老妈还像我小时候那样,拿着鸡腿哄着我吃饭。
“哟!楼家妈妈又给儿子送饭呢?好香啊!”正吃着饭,病房门被打开了。我这几天都不在,人家护士长今天亲自过来查房,兼带着给我换药。
“你倒好,不声不响的就溜了。有任务也要对我们说一声啊,趴着!”护士长走到病床边,在那里柳眉倒竖的教训了我两句。估计我忽然不见了,她也挨了院方的k吧?算了,女人嘛,让她说几句消消气也没什么。我示意老妈将保温瓶端到边上去,然后很配合的翻身趴在病床上。
“你看看,你这纱布里的药都干了,绷带也脏了。你这样很容易感染的知道不?忍着点啊,都沾在伤口上了,待会揭的时候可能会有点疼!你这也是活该,要是按时换药不就不用遭这罪了么?”护士长戴上胶皮手套,拿着镊子在那里钳着我背上的纱布说道。
“嘶,护士长您轻点儿。您这是准备把我的皮给撕了吧?可不许公报私仇啊!”随着背上的纱布被揭掉一块,我身上的肌肉顿时一紧。疼,火辣辣的疼。纱布和肉沾到一起,这么一撕顿时带走了几块血痂露出了里面红通通的肌肉来。
“现在知道疼了?忍忍!”护士长用镊子夹着纱布在酒精瓶子里沾了沾,给我洗着伤口说道。那被揭开血痂的伤处经过酒精的洗礼,更是让我感觉到一阵刺痛。
“行了,接着喝你的鸡汤吧。我知道你是特殊部门的人,下次再要离开,给我们打个招呼。免得全院上下四处找你的人,害得我还挨了训。”护士长帮我包扎完伤口,又将我身上的衣服放下来,替我盖好被子抱怨着道。
“哟,累您挨训了?等我好了,全聚德,请你们吃饭赔罪!”连累别人挨了批评,我心里其实挺不好意思的。想了想,北京这地界儿上,我也就知道有个全聚德了。过几天索性就请这班医护人员去搓一顿,表表歉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