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我心中暗叫不妙,转头往后看,原来是一个高大强壮的黑大汉,长条脸方下巴,一双眼睛像狼一样盯着我。莫非是狼妖?
“吼,吼……”喵太跳转过身,低沉咆哮示威,以一只爪子扒地,毫不示弱,同时以意念告诉我:“不是狼,只是一只大黑狗而己。”
一条狗居然也能修成人形,看起来还如此威猛,还真有点让我意外。喵太前世是虎,虎性已现,虽然修为不如狗妖,却一点也不怕它,甚至瞧不起它。
黑大汉厉声道:“你们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我心念急转,如果鼠妖是引我们入伏,狗妖就不会这样问了。那么鼠妖就不是在害我们,而是借此试探我们来访的诚意,如果我是来杀妖的,现在就会动手杀狗妖,它则趁机逃走。鼠类胆小又多疑,试探我是完全有可能,我要是急着出手,就见不到真正的老大了。
我拱了拱手:“我们来拜访一位狐仙,还烦通报一声。”
狗妖还是声色俱厉:“谁告诉你这里有狐仙的,你想干什么?”
我重重哼了一声:“就是你家主人见了我,也得对我客客气气,敬若上宾,你一条看门狗,恶声恶气干什么,快叫你家主人出来迎客!”
狗妖大怒,手一抖,现出一条酒杯粗细的长铁链,挥动之际呜呜作响,狂风大作。
鼠妖从草丛中蹿了出来,连连摇手:“误会,误会,黑二哥,这是吾请来的贵客,方才吾内急离开,没来得及与你说一声。”
发电站内外突然灯光通明,破旧的建筑也瞬间变得光亮如新。门口路灯照耀下,一个约四五十岁的人快步出来,平头短发,圆脸无须,穿着唐装绸衣和布鞋,气度雍容,有些民国时期乡绅的味道。他大老远就拱手作揖:“山野村夫,不知贵宾驾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狗妖收了铁链,闪身钻进芦苇丛中去了,鼠妖急忙道:“这位便是吾主,姓甄名隐,一向好客。”
我也拱了拱手:“江湖浪子易铭,偶然路过贵地,与这位灰仙大王因一点小误会不打不相识,得知有高人隐居在此,正值嫁女,所以来讨杯喜酒喝,凑个热闹。”
甄隐已经走到了我面前,有些留意地看了喵太一眼,笑道:“小女出阁,来者都是客,欢迎之至。少侠有如此坐骑,又有柳仙为侍童,定是我辈朋友,何须多疑,快请进。”
鼠精道:“大王,这位上仙修为高绝,还认得一位九尾狐仙朋友……”
甄隐很震惊:“原来少侠还结识了本族仙人,真令人羡煞,今日降临,蓬壁生辉啊。”
“那也没什么,我交流广泛,朋友多得很。不是有一句话,多个朋友多一条路么?”
“那是,那是,这边请。”
我和秦悠悠从喵太背上跳下来,秦悠悠有些紧张,紧紧拉着我的手,毕竟是能变成人的妖怪啊,而且是一大窝!
甄隐上下打量了秦悠悠一眼,连连点头:“老朽略懂一些相术,这位姑娘骨细肉滑,发黑唇红,眼大眉秀,神气清媚,乃是贤惠善良,外秀内慧之相,万中无一啊,少侠真是好眼力,好福气!”
“额……”
秦悠悠听到称赞,忍不住问:“真的吗?可是我脸上这块胎记好丑,这又代表什么?”
甄隐一边往里面走一边说:“俗话说,红颜薄命,女子若是长得太美,便容易被人惦记和谋害。若以美为荣,以美为傲,自己也失了内涵,所以古往今来绝世美人都没有好下场,甚至祸国秧民,我们一族更是首当其冲啊。姑娘这一块胎记最妙,挡住了灾祸,藏住了福气,好比珠含于蚌内,玉孕于石中,既不会引来外贼,也让自己不会流于轻浮,这是上天送你的福气和恩典啊!”
秦悠悠大喜,估计生平第一次不恨这块胎记了。我心里暗骂,这老狐狸说得这么好听,等下动起手来,我还好意思杀它吗?要是它一家子没做什么坏事,我就只杀半人半僵尸的怪物,不杀它一家。
甄隐滔滔不绝讲相术,顺便称赞一下我和秦悠悠,吹捧技术非常高明。言语之中也有些哀怨,世人丑化了狐狸精,而狐狸精之中有不少美女,也引来强徒的窥觊,不是它们迷惑别人勾引别人,是别人想要强占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