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晴天看着李云轩,慢声细语道:“你这么多问题,让我先回答你哪一个呢?”李云轩一把抓住柳晴天前襟:“别以为我怕你,我告诉你,你若敢伤小月一根指头,我让你拿命来还。不就是秦慕阳的一条走狗吗?去告诉他,就说我李云轩说的,敢打小月的主意,让他死无全尸。”
≈啧啧。”柳晴天连连摇头,他拍开李云轩抓着他前襟的手:“李云轩啊李云轩,一提到冷月你就这样冲动,乱了方寸了你知道吗?你忘记了我是秦盟主身边的人?你这话我要是传过去,你所有的计划都会功亏一篑,难道你不想为你父母报仇了?还是说你根本不在乎被囚禁的冷伯父冷伯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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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柳晴天反问道:“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冲动的后果?”
≈究竟都知道些什么?”李云轩双拳紧握,在必要的时候,他会杀了柳晴天以灭口。柳晴天看着李云轩,并没有丝毫惧意:“别这样虎视眈眈的,对你没好处,放心好了,我不会将今天的事情告诉秦盟主的,今后你行事还是小心些,秦慕阳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他能在武林盟主的位置上一坐就近二十年,凭你一己之力,你扳不倒他的。”柳晴天拍拍李云轩的肩膀,轻声道:“一切,都要从长计议。”说罢,转身消失在李云轩的视线中。
李云轩呆立当场,柳晴天什么意思?似乎自己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究竟是敌是友?若今天的事,他不告诉秦慕阳还则罢了,可若他将自己的计划全盘告知秦慕阳,那岂不是将自己置身火坑?
怀着复杂忐忑的心情来到并州府,李云轩抬头看去,红底金字的横匾跃然眼前,虽然不及王者归来那般气势豪迈,但也雄伟非凡,“并州知府”四个苍劲有力的大字悬挂在朱红色的大门之上,显得巍然不可侵犯,李云轩仔细看去,牌匾右侧的一行小字让他眼前一亮,一字一字念道:“冷--潇--雨-
李云轩努力擦拭双眼,没错。是冷潇雨一点不假,李云轩在心内暗道:“难道是冷伯父?冷潇雨。。。。。。不可能另有其人啊。”
李云轩踏上门前的台阶,正欲往府内而去。却见一人慌慌张张跑将出来,见到李云轩便问:“你是今日来当值的吗?”李云轩抬头看去,见来人不过十八、九岁上下的少年,一副捕快模样的穿着,眉宇间不见市侩,反倒英气流露,便应道:“在下是新来报道的。麻烦小哥通传知府大人,就说李云轩前来报道。”
≈云轩?”少年将李云轩上上下下看了个遍,李云轩这才定睛仔细看着眼前的少年。似曾相似的感觉越来越明显,他禁不住脱口而出:“归尘?你是。。。。。。”
≈少年忙伸手制止,将李云轩拉至一旁:“你当真是云轩?”
≈还有假?”李云轩问道:“只是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少林寺的小和尚吗?”少年环顾了四周,见没有人注意。便道:“我俗家姓将。单名一个军字。”
≈军?”李云轩更加诧异:“你还俗了?”
将军道:“此时说来话长,容我以后慢慢向你道来,如今尚有一急事,只能先行一步,对了,今日本该你我当值,你先一个人顶上,日落时分我自会回来。今日我们兄弟不醉不归。”李云轩道:“那云轩便在府内等候,不见不散。”
≈见不散。”将军说罢挥手离开。只留李云轩一人站在知府门前,他回身走向并州知府大门。
≈云轩?”周缪晨看着手中的推荐信:“你就是秦盟主推荐来的,他的女婿?”李云轩拱手道:“蒙岳父大人举荐,承知府大人抬爱,云轩受之有愧。”
周缪晨放下信笺笑道:“云轩不必过谦,听说你有一身好本领,能来我这小小知府,已经是大材小用了,何来有愧一说,只是我有一事不明,想问问你。”
李云轩道:“大人有话尽管问,云轩定不敢有所隐瞒。”
周缪晨站起身走至李云轩身侧,前前后后将李云轩看了好几遍,才开口问道:“云轩,你祖籍何处?”李云轩躬身而立:“回大人,云轩祖籍便是并州。”
≈周缪晨皱眉道:“那你对并州李府的李薄云,可曾知晓?”
李云轩心中一阵唏嘘,周缪晨此问不知是善是恶?尽管现如今他是秦慕阳女婿的事情,已经人尽皆知,可他是李薄云之子,却没有几个人知晓,大家都以为李府不过是秦慕阳体恤女婿,而赠送的府邸,李云轩对此未曾做过任何解释,如今周缪晨这一问,李云轩心头踌躇,回想起知府门楣上“冷潇雨题”那几个字,他断定周缪晨和冷潇雨必定有情谊在先,否则也不会将那块牌匾悬挂在并州府这么多年,就算没有前情,也不至于伤害自己。
想至此处,李云轩抬头道:“李薄云便是家父。”
≈周缪晨忙搀起李云轩:“原来是贤侄。”将李云轩从上到下再仔细看了一遍:“怪我老眼昏花,你和你父亲倒有分的相像,来来来
周缪晨安置李云轩坐定,也顺势就坐与身边,问道:“云轩贤侄,如今可有令尊的消息?”李云轩道:“云轩只知家父在遭遇灭门之灾后,便心灰意冷归隐山林,至今渺无音讯,。”
≈周缪晨长叹道:“当日并州出此大祸,冷、李两府在一夜之间惨遭灭门,冷潇雨夫妇和你父亲均不知去向,我无能为力,只在你家中找到你母亲的尸首,便将她葬于李家祖坟,一直着手下遍寻你和冷月侄女,可恨这么多年过去了,竟没有一丝消息,今日得见贤侄,当真上天有好生之德,让我这把老骨头,临死之前还能得偿所愿,也算给你父亲有个交代了,不知冷月姑娘现如今可安好?”
李云轩头一紧,这周缪晨虽说看起来为人极善,但毕竟初次见面,还是提放着点比较好,便道:“小月如今也算安好,只是说来惭愧,她前段日子不辞而别,至今仍旧没有音讯。”
≈是何故?”
≈番说来话长。”李云轩道:“容云轩日后慢慢讲与大人。”
周缪晨点头道:“好说、好说,贤侄日后在府内供职,我们有的是说话的时候,今日天色尚早,不如便在此用餐,也好叙叙情,今后像这般没有外人的时候,叫我伯父便可,谁让我痴长你父亲几岁呢。”
李云轩起身站定:“伯父大人在上,请受云轩一拜。”说罢,双膝着地,跪于周缪晨面前,周缪晨忙扶起李云轩:“不必行此大礼,我与你父亲情同手足,以后就将这里当成自己家一样,我让你伯母温酒烫菜,你尽管来吃。”
李云轩心怀感激:“如此多谢伯父伯母,只是云轩今日有一事相求。”
≈吧。”周缪晨笑看李云轩:“有什么事情是伯父力所能及的,必定帮你完成。”李云轩道:“云轩回来并州这段时日,可谓举目无亲,虽娶了秦诗梦成为秦盟主的女婿,但也不曾交心,更并没有人告知云轩母亲安葬何处,如今伯父提起,云轩想去祭拜先母亡魂,还望伯父成全。”
≈个好说。”周缪晨道:“人之常情嘛,刚好今日公务不繁,我们一起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