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帮主一样称你什么烟城主,在我眼里,你就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你杀我师父在先,血洗天盟谷在后,你又对我妹妹冷月穷追不舍,在她身上下毒,让她血液不凝,幸好独行大叔出手相救才不致被你害死,没想到你竟然恶毒到将无情蛊种在她身上,像你这般心怀歹意之人,万死难辞其咎,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的?”
≈情蛊?”
围观的各路豪杰们多数为之心惊胆寒。
≈说无情蛊是苗疆蛊毒中最恶毒的一种。”
≈情蛊,中蛊之人必死无疑,无解!”
≈怪这个叫李云轩的小伙子那么气愤,他口中的冷月姑娘怕是早已被害死了。”
≈云轩?冷月?是兄妹?”
≈管人家是什么!”
≈寒烟何故要对付这两个小孩子?”
≈刚刚没有听说吗?他练阴阳生死决要抽取少女的鲜血服用。”
≈真恶心!”
凌寒烟在众人的一片唏嘘声中怒道:“冷月?这该死的丫头命还真长,要不是因为她,斡风涯和清颜也不会背叛我,这次我一定将她碎尸万段,为斡风涯报仇。”
李云轩冷哼道:“报仇?他们不稀罕,斡风涯从小就被你囚于始皇陵,为你炼制各种蛊毒,在那种暗无天日的地方幸好有清颜陪着他,对于斡风涯和清颜来说,只要能离开你,就算是下地狱,也是幸福的。如今他们能够生死相依,那是一种你永远都不会懂得的感情,要说报仇的话。就免了吧,不要打扰了他们的安宁。像你这种人。众叛亲离,死无葬身之地是你该有的下场。”
≈凌寒烟怒火中烧。如若在平时,他早就一掌劈了过去,拍死这个不知轻重的小子。可现如今当着天下武林豪杰的面,他还是有所顾忌的,只是没想到这看似温厚的李云轩竟也能说出如此风凉和狠毒的话,尽管他知道李云轩师拜天浩书,武功必是不可小觑,但就如今看上去,却不见得有什么深厚的内力。是这小子朽木不可雕没有得到天浩书的真传?还是他已经学会了将气势内敛?
凌寒烟听着李云轩咄咄逼人的话语,倒是不敢再大意分毫,遂道:“不要在那里含血喷人,将话说得这般决绝,有胆量就出来一较高下,看究竟谁会死无葬身之地。”说罢,也不管什么以大欺小的江湖道义,提剑走向前。
李云轩看向项问天,得项问天点头应允。再将目光转向独行,独行伸出右手竖起拇指,给了李云轩一个肯定的眼神。李云轩明白,大家都将这个手刃仇人的机会交给他了。他只有杀了凌寒烟,才会一雪心头之恨,转身走向凌寒烟。长枪在身后的雪地上划出了深深的印记。
凌寒烟站在风雪里冷冷的笑着,李云轩恨透了这个眼神。就是这种带着轻蔑不屑的目光狠狠地伤了他,让他在痛失亲人的同时连愤怒都没有资格发泄。眼睁睁看着他们掳走冷月,无可奈何的看着冷月受尽痛苦折磨,再无能为力的看着斡风涯和清颜双双命丧黄泉,这仇恨,他忍了太久了,今天终于可以直面仇人,李云轩强忍心头怒气,不谦不让,一招破空斩将直劈过来。凌寒烟没有想到李云轩出手便是天煞盟致命的招数,全然不按套路出招,横起长剑硬生生的接了下来,“咣!”枪剑碰撞出的火星飞溅。
李云轩的目光中满含仇恨,凌寒烟不敢大意,剑上陡增到十成的功力,将李云轩的长枪震开,李云轩顺势一个借力翻腾,长枪挥出气贯长虹一招,天煞之气、贯与千秋、长河落日、鸿飞万里、长虹之煞,一气呵成,凌寒烟想不到李云轩竟有如此雄厚的内力,招与招之间丝丝入扣,而且步步紧逼毫不留情,毕竟他老成持重,见招拆招丝毫不见慌乱,心下却甚是诧异,这李云轩,对天煞盟的招式熟练不足为奇,毕竟他生就在天盟谷,可这每一招每一式的力度拿捏的如此有分寸倒是让他吃惊不小,枪法咄咄逼人毫无破绽可寻,不由得让凌寒烟心下暗急,自己所练的阴阳生死决,怎能与这种至阳的天煞武功长久厮缠?若能寻出破绽速战速决,就冲自己内力在李云轩之上,也能一举废了这小子的一身武功。
李云轩一板一眼的将天煞枪法使得滴水不露,从来没有酣畅淋漓的打得这么痛快过,这一场战斗,李云轩等了太久了,积压在心头的仇恨伴随着长枪的挥舞,招招直指凌寒烟的要害,而凌寒烟却也不是泛泛之辈,深知李云轩仇恨满胸自然是全力应战,此时的凌寒烟,终于明白了,李云轩绝对不是徒有虚名,能够成为天浩书的关门弟子,必有他过人的资质和悟性,否则天浩书怎肯将毕生的武学传授与一个资质平平之辈?是他凌寒烟大意了,清颜和斡风涯的死让他着实气愤,也怪自己一时被武林盟主的宝座迷了心智,否则,凭他能在江湖上独霸一方的凌霄烟雨城城主,怎么可能不事先摸清李云轩的武功实力就匆匆下战书?让凌寒烟郁闷纠结的是王者归来的众人只是观战,并没有谁有担忧的表情挂在脸上,而漫步云端的六个人,也在一旁淡淡的看着这一场战斗,似乎笃定李云轩必胜无疑,凌寒烟心中暗道一声不妙,或许这次自己真的是大错特错了,即便如此,他还是给自己留下了一条退路,长剑与李云轩的长枪错开之时,他侧目瞟了一眼一旁站立的独行,一抹阴险的冷笑漾在唇边。
不明所以的独行只以为那是凌寒烟无意中的一瞥,并不以为意,转身对身旁的欧阳贝道:“小贝,你对天煞盟的武功套路也挺熟悉的?”欧阳贝笑道:“不瞒大叔,我研究各派武功很久了,是为了知己知彼,这样在打斗中才能让自己不那么容易就处于被动,不过天煞盟的武功我是最熟悉的。”“哦?”独行道:“是因为小月吗?”“额?”欧阳贝想不到独行会有此一问,一时难以作答,一张俊脸涨得通红。独行笑道:“你对小月的情意,大叔早就看在眼里,你不辞艰辛去往苗疆为小月求取解蛊之法,其中的千难万险,只怕是没有人能比你体会的更深,小贝,你这样毫无怨言的付出,难道大叔还看不出你对小月的一片痴情?虽然她与云轩相爱,但日子还很长,不定日后会有什么风波等着他们,小贝,大叔拜托你一件事。”欧阳贝道:“大叔尽管讲,万不可说什么拜托的话,只要小贝能做到的,都当竭尽所能。”独行道:“不论以后发生什么事情,大叔都希望你能照顾小月,帮助云轩渡过劫难。”欧阳贝不解:“劫难?云轩会有什么劫难?”独行道:“以后你会明白的,大叔只希望你能好好照顾小月,不要让她再受到任何伤害,她是大叔唯一的徒弟,看她现在这个样子,我真的好心疼。”欧阳贝听出独行话里有话,但也不便多问,只道:“大叔重托,欧阳贝谨记在心,刀山火海,万死不辞。”
独行点点头,转身看向与凌寒烟打斗中的李云轩,这一看之下,不禁惊道:“云轩怎么会露出这么大的一个破绽?”欧阳贝道:“我看云轩是准备用天煞盟的横扫千军将凌寒烟一举击败,才故意卖个破绽给他而已。”独行皱眉:“这招横扫千军若是使得出来,凌寒烟必受重伤,只怕。。。。。。”
独行话音未落,就看到凌霄烟雨城的人群中突然飞跳出一人,直向李云轩而去,而李云轩一招未老,又被凌寒烟攻其破绽,一时竟腹背受敌。无崖惊慌中对着那人喝道:“柳晴天!”但是那柳晴天并没有就此收招,不过欧阳贝早已一个八步赶蝉伴随一招疾风追电,长剑出鞘直刺来人,柳晴天志在李云轩,他知道一定会有人相救,但就算救李云轩的人再快,也快不过他的流星飞月,但他碰到的偏偏是欧阳贝,他做梦都不会想到欧阳贝会在他的流星飞月还没有沾到李云轩衣角的时候,就一招疾风追电给他来了个三连击,这一击非同小可,柳晴天连连倒退十多步方才稳住身形,他伸手擦去嘴角的鲜血,再看看被震裂的虎口,脸上一抹寒光闪过,转头向着身后大呼:“给我一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