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知道是谁干的,但我们还要感谢他哩。”
他在那说着,沈翊不理,眼睛直直的看着现场的痕迹,那小弟说的兴奋,拍了下脑袋,又道:“您瞧我这脑子,差点给忘了,还有件值得高兴的事。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我刚才接到消息说,陈律昨天因为私事去了一趟a市,结果回来的路上出了车祸,整个车子都被人撞烂了,起火发生了爆炸,后来掉进了河里,警察正在打捞,估计已经没命了,我派了个人过去探探消息。这下可好了,我们最大的两个敌人,现在全都死了,看他们以后是嘚瑟不起了,留着精力给他们办丧事吧!”
“陈律死了?”沈翊忽的转头问了他一句。
那人点了点头,“车都炸了,准没跑儿!”
等那小弟说完,去一旁接电话时,沈翊才像被冻住了一样,僵硬的往前迈了两步,却差点脱力跪在地上,我勉强扶他一把,他似乎想要去看一看陈言邦的尸体,但前面全都是人,尸体也被抬进车里,很快的带走。
“你别去,想想陈锐。”我咬着下唇,几不可闻的对他说。
沈翊身体轻颤,抬眼看了看我,想要开口时,忽的捂着嘴巴咳嗽起来,我拍了拍他的背,觉得他越来越不对劲,看着他扶了额头,而手上的虎口处居然有血。
他咳嗽不是一天两天了,那阵里抽烟抽得凶,现在咯血,我顿时慌张起来,扶着他觉得有几分吃力,想要带他去医院。沈翊挣扎了两下,许是头疼的厉害,在大街上忽然紧紧地抱住了我,紧得我喘不过气来,把脸埋进了我的衣领里,我呼吸都成问题,却不忍推开他,松松的覆上他的背,摸到那片嶙峋,又立刻恐惧般的拿开。
我最终也没能把他带进医院,他肩上两处贯穿伤,在船上包扎过之后便没有再做其他处理,在回家之后便发起低烧来,在昏迷的梦里依旧过得很辛苦,人格不断地切换,承受着另一番凌迟一样,直到那个曾替他承担了一切的出现,那个茫然的眼神里,变得满是苦楚,在抗拒着往他身上强加的情感似的,剧烈的挣扎之后,在镇定的作用下渐渐安静了下来。
我让赵老师托朋友帮忙配了药拿回家,坐在他身旁时,冷静下来想了很多。
他们几吨的货物刚刚交接完成,按照惯例,百乐肯定会有一个会议,更不要提现在临近年关。可沈翊没有去过百乐,家里陈锐打过电话,他也没有接。秦蓉就在附近,但嘉齐这两天里也没有来看过她。现在陈律和陈言邦同时出事,我隐隐有些感觉,心里发慌,总觉得还会再生事端,一刻也没有耽误,让陈灿帮忙找了一个安全隐秘的地方,安排乔煜带着我爸妈先搬了过去,暗地里有人保护,让陈灿也先回去,暂时不要过来,免得受牵连。
沈翊低烧输了好几瓶药水都不好,浑身发冷,醒过来之后变得连我都分辨不出到底是谁,浑浑噩噩的坐着,眼神空洞的让人恐惧。
也许是我的预感应验,就在我安顿好我父母的这天下午,门铃响了,张婶去开了门之后,就看到陈锐带了人进来,百乐几个管事的全到了,还留了几个小弟在外面守着,豆包冲着它们叫个不停,被一个人一脚踢开。
我心里一颤,把它抱到我怀里,揉着它的头安慰,却被人抓到了一边,一把刀抵在了脖子上,让我只能紧靠着墙一动不动。
陈锐不动声色的在沈翊身旁坐下,冷笑着出声道:“你现在职位还没调动,架子倒先拿上了,电话也不接,工作也不管,是觉得做成了事,跟老三一块儿商量合计好了,立了大功,就可以不把其他人看在眼里了是么?”
沈翊隔了几秒才偏头看了看他,又收回视线,没有回话。
苏娜在后面悄悄上前几步,站在他身后偷偷地碰了碰他,被陈锐一眼瞪回去,斥道:“你少跟他在我面前玩儿花样,往后你跟他的事,你想都不要想!”
说罢又对沈翊说:“既然你不愿意去祠堂,我们今天就把这场会议的地点放在你家里,正好,你也跟我说说你跟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忽的把一条项链拍在了桌上,响声吓到了很多人,都浑身一颤,不敢抬头。
我顺着看过去,那正是沈翊之前送给我的那条,我一直没有留意,低头看看,脖子上的链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没了。
沈翊看到它好像回了点神,把项链摸了过来,在手里攥紧了,听到陈锐开口道:“我们这次的交易安排过程中没有任何差错,知道全部计划的人不多,你几次缺席会议,老三一直跟我说你身体出了问题,我就没有怀疑。这次行动之前,我每个人都检查过,手机也全部收了起来,但警察还是在装货时赶到了码头。你的任务是完成了,我们当中唯一一个把货全数送到对方手里的人,但你的东西在到那边不久,就被当地警方全部抓获,你不觉得太巧了点吗?”/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