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确的说出口。 此时他不回答,反而给了我几分信心,但如果有选择的话,我更希望他能告诉我另一个相反的答案。 可惜他什么都没说,我便也不再问,霜打的茄子似的出了门。 刚迈出门槛,还没有重新关上的时候,谢文初喊了一声我的名字,然后对我说:“你还是放弃吧,你治不好他,你对他的好只会变成他的负担,你越想帮他,他就会越想逃,没办法的。” 我想到了那句我们从小就被挂在嘴边上的话,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话语说起来很容易,但要做到,就一定会付出很多你想象不到的努力,而且结果未知。 可不管怎么样,总没有一条人命来的更重要。 谢文初对于第六人格产生的原因,初步的断定其实就是因为沈翊失去了求生欲,他渴望的东西越来越少,直到一个放弃自己生命的程度,才任由这些人格肆意妄为,如果他能找回过去的毅力,一定也能控制得住他们。 “我想试试。”我说。 谢文初笑了一下,满是无奈,“你试的还不够吗?乔绫,你知道对我们医生来说最难的是什么吗?他不配合,他对我们充满敌意,他的生活满是防备,我们走不进他铜墙铁壁的世界,他也不愿意主动走出来,我们只能隔着玻璃相望,这层隔阂不可能彻底的去除掉。” 我沉默,谢文初也沉默,许久之后,说:“你最好还是再好好想一想,别忘了你还有家人和孩子,留在他身边,治疗就是一个无底洞,不管你投入多少,都不会看到回报,而且每一丝一毫的进展都不是希望,他随时都有可能复发。还有他所处的环境,百乐对于他而言,每一天都是一种刺激,但他不能离开。你真为他好,还是走吧,我可以保证不会再让他去找你。” “不用再想了,现在这就是我的选择,在排除掉我是一个女儿和母亲的身份之后,我还是我自己,我做不到每一件事都要从各个方面考虑周全,这个时候,我更想自私一点。” 我很怕我们会在某一次的分别后,就再也见不到了,就像高考之后的那段日子,本来应该是高兴的拿着通知书一家人聚在一起,跟好朋友分享,可我只有一天大过一天的失望。 我时常想,要是我当初看到了那两封信,我们之间的现状会不会不是这样。 我已经错过了一次,不想再错过第二次,我只想主动一点去抓住我最期望的幸福,那是等待永远都换不来的。 谢文初轻轻地吸了口气,说:“我之前告诉你,我可以随意控制他那个人格是假的,那只是他的一个催眠状态,只有几个记忆的片段,算不上一个真正的人格,但那份暴戾是存在的,也许现在变成这样,跟那次的催眠也有关系。” “这么说你只知道他的四个人格?”现在才是五个? 谢文初点了点头,“不管他到底有几个人格,现阶段都是不稳定的,也许会融合,也许会更多。乔绫,如果你确定要陪他,那就做好一辈子的准备,别给他一点希望,最后又把他摔到地上。当年他回去找你,他连你的一面都没有见到,只得到了你喜欢上别人的消息,回来之后他把关于你的记忆全部剥离,你知道他当时是什么心情?你们要在一起,中间夹杂了太多不可抗力,did加上那些并发的症状,不到死亡的那一刻,就不能说是完全的治愈,你必须要做好接受最差的结果的准备。” 我咬紧了牙关,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我能坚持的吧,从一开始跟陈灿招惹了他,那就一直到老到死,他不敢做的,就由我来负责到底。 我回到病房里的时候,发现气氛有些奇怪。 沈翊还是我离开时那样,抱着那个大号毛绒熊的头,手抓着他身上的毛毛,垂着眼睛不去看任何人。 “怎么了?”我小声问。 赵老师看着徐医生,我便也把目光投了过去,徐医生拿着手里的一个本子,淡淡的笑了下,有些说不出的意味,把本子递给了我。 上面翻开的一页上的字体跟我熟悉的不同,还带着一股孩子的稚嫩,只有短短的几个字母:。 我不解,“什么意思?” “是他的名字。”赵老师开口道。 “名字?”我重复了一遍,转头看向了沈翊,这明明是他啊,怎么我出去一趟,他就多了一个奇怪的名字。 徐医生见我这副反应,便解释说:“虽然共用同一副身体,但从某种角度,他们是不同的人,他有自己的名字,这并不奇怪。” 我在心里念了一遍,不明白他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名字,寓意又不好。 徐医生看着跑到我身边的乐乐,又开口道:“还有一件事,我们刚才做过几个测试,也跟他有过一些字面的交流,他的年龄可能比实际要小一点。” “小多少?” “26。”徐医生看我的眼神让我浑身发毛。 “26岁不算……”我那个小字还没出口,忽然反应过来,不可置信道“比现在小26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