垃圾桶,还跑出去拿了一瓶白酒回来倒在了里面,用火机点燃了那些棉絮。 就在他做完这件事不久,他又抱起了脑袋,难过的躲到了墙角,看着眼前的火不知所措,直到谢文初推门进去,拿了灭火器及时的阻止了火势,对着沈翊满是怒意的说了句什么,随后摔门而去,只剩下他自己坐在那里抱着膝盖看着那些灰烬,似乎习惯了,却还是会委屈,好像事情根本就不是他做的。或者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也确实是这样。 徐医生说还有一个u盘,找了找之后,往后推了几年,拿出来递给了我。 这个里面只有一段视频,三个多小时,有些长。 里面是一个密封的房间,沈翊身上好像套了一件监狱里统一的马甲,上身绑了一个什么,后面居然有一条铁链。他的活动范围只有半个房间,身边除了一个板之外什么都没有,唯一透光的地方就是对面一个触不可及的窗户。 整个视频的光线都很暗,他一开始只是坐着,一动不动的盯着地上的某一个点,五分钟多一点的时候开始头疼,从上滚了下来,不停地撕扯着身上那个背带一样的东西,希望挣脱那条锁链,声音极其嘶哑,听得人毛骨悚然。 我继续拉进度条,发现这段视频是剪辑过的,原本的时间不止三个小时,中间有人来给他送过吃的,没有一句交流,只是把那些流质的食物给他硬灌下去,隔一会儿再来吃药打针,沈翊大概在第五天的时间,变得安静配合了很多,却也是在此时,差点用锁链勒死了一个给他拿药的男人。里面的动静传出去,外面的人很快赶过来一群人骂骂咧咧的对着他拳打脚踢,他却好像磨光了戾气似的,不再反抗,就这样还被加了一副手铐,那条链子的长度也一下子减少了很多。 视频里时间过半,现实大概到第十几天的时候,谢文初才出现,急匆匆的弄断了他的背带,没有打开他的手铐,两个人坐到了审讯室里,镜头还是对着沈翊,他眼眶深陷,人因为有些缺水,看起来干巴巴的。 谢文初好像对他做过什么,但视频里剪掉了,再连接时沈翊的神态跟刚才有几分不同。 谢文初问:“你为什么要伤他?你们两个之间应该没有任何仇恨。” 沈翊掀起眼帘看着他,在那时就浑身带着一股冷漠,说:“我没有,但沈翊有,反正我不管怎样都要坐牢,为什么不帮他一把,让这个代价变得更值一点?” “你现在觉得值吗?” 沈翊没有回答,谢文初说:“就算到了这里你还是丝毫不知道悔改,你看看你现在就像一个疯子,你认为这样很好?我们都拿你没办法是吗?” 沈翊恍惚了一秒,好像人格有所转变,情绪激动了很多,蹙眉道:“不然你想让我怎么样?你觉得我不想好?他们让我活到现在不就是为了让我做一个恶人,你让我怎么悔改?” 谢文初有些崩溃的抓着脑袋,撕烂了手里的笔记本,丢下一句:“你好自为之!”之后便离开了审讯室。 沈翊依然被人带回那个房间,后来有一个人跟他说了点什么,他看了眼摄像头,画面到此时戛然而止,后面完全被剪掉。 我关掉了视频,赵老师坐在我身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转头对一边的徐医生说:“景文,你们在治疗的时候也会把病人锁起来?” 徐医生本来在喝水,呛了一下,咳嗽了两声,说:“我们当然不会像视频里这样,只是在病人有伤人和自杀倾向时会把他们绑起来以减少伤害,再严重一点的会穿拘束衣。我们没他们那么粗鲁,不过在病人身上,怕是哪个也不好受。” 赵老师轻轻地摇了摇头,我觉得我当时没有拿走这些东西去看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徐医生说他现在的情况,家人最好多陪陪他,让他能轻松一点,防止第六人格的出现。 第二天,我在让张婶买了一个大毛绒熊带到病房里的同时,把乐乐也给带了来,还带了一堆没有危险性的小玩具,乐乐还有一个大一点海豚,晚上会发出蓝色的光,也被我一块儿带了来。 沈翊醒过来的时候,屋子里被我和张婶弄得全都是,他在睁开眼睛之后,庆幸的是并没有变,还是那一个,对这些毛茸茸的东西没有那么多恐惧和防范心理,休息的很好,眼里恢复了一些神采,抱着离他最近的那个大熊的脑袋打量着我,又把目光落在乐乐和张婶身上,带着好奇的看着屋子里的东西。 徐医生像对待一个小孩子那样,套了一个戴在手上的,张了张嘴,问:“我能进来吗?” 沈翊点头,面无表情,但对他而言已经算是心情不错的表现。 徐医生拿了一个画板和沙盘,坐在边跟他玩了一个游戏,徐医生从一开始的随便聊天,渐渐变成询问一些事情,沈翊一直在画什么,我凑过去看了一眼,心跳顿时漏了一拍。 那上面用黑色的蜡笔,画了一副棺材,里面全是用白色涂满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