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医生面色沉重的摇了摇头,“不,他在杀死朋友之后,在他身后发现了那个包袱,过去的庞然大物,如今却比不上他那个口袋的十分之一大小。(他开始发现,那些伙伴,其实都是那么渺小,他找到一面镜子,愕然发现自己跟地上那些人一样,他恐惧,担忧,然后在混乱中杀死了自己,解决掉了每一个给他添麻烦的朋友,到最后都没有发现,那些全都是他自己的血肉,在很久之前,他们本是一体。”
我觉得这个故事有些恐怖,却又有几分醍醐灌:“我不是想让他恨他,但是,我可能没办法替他说什么,我接受不了他的做法,很抱歉。”
沈翊把烟蒂掐灭在葫芦旁边,忽然低低的笑了一声,声音有些凉,“我倒是能理解他,我要进入这个环境,会比别人高得多,想要立足,就要更早的开始适应。在这里没人能帮你,也别期望有人会因为你年纪小而可怜你,想一想我倒是应该感激他,从一开始就没让我变得那么懦弱,否则我又怎么会有今天。”
我噎了一下,总觉得他话里有双重意思,但又感觉是我想多了。
我说:“道理和情理总不是一回事。”
他嗯了声,眼眸中没有丝毫神采,“其实他也没那么不好,我同样记得他在敌人面前把我们护在身后的坚定,记得他跟我说过的很多话,教我的每一件事。我只是怪他死得太早,违背了自己的诺言,也欺骗了我们,收回了他所给过的希望。还有大概就是对自己无能的愧疚,如果我当时能再争气一点,或许妈她不会死。”
“这不应该怪在你头上。”我说。
他沉默,我猜这其中还有很多故事,只是他现在不再想要说出口。
我再要再打沈岩的号码,看着顿了一下,问他:“你刚才让我别管武亮是什么意思”
他脸色淡淡,“配型,别管了。”
我心里狂跳起来,试图从他脸上看到一丝异样的情绪,可惜最终却连半点都没有找到,他好像永远是那样,像一座蜡像。
我说:“我看到过你写给双双的明信片。”
他不言语,我又说:“双双一直都希望你和武亮的关系能够缓和,她到现在还在等着你带她去儿童乐园。”
“我知道。”沈翊叼着烟点上,眼底带着寥落的冷漠,平静道:“有些事你不需要管,听话总没坏处,当然,你不听也可以,但我不敢保证你还能活着去做配型,你最好还是想想清楚,哪一个更重要。”
“是因为武亮”我不敢相信他能做得出这种事,把大人之间的恩怨,迁怒到一个孩子的生死上面,他不可能那样,那他又是为了什么
他默然,我说:“决定要不要捐献的选择权在我,你自己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