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不是谢文初弄出来的那个,只是其他的,看起来每一个都有可能。
我的目光落在最后一个上面,这就是曾经与我恋爱过的那一个,善良、平凡,我们之间有过很多快乐,我最希望的,应该是他能够再重新回来。
只是……现在这个呢?
苏娜他们一直都说沈翊冷漠情薄,可我却实实在在的感受到过他身上的情谊,不只是他们百乐的兄弟之间,还是他作为一个儿子,作为一个父亲,作为一个哥哥的亲情。当然,还有我们之间的感情,不管他爱不爱,在我的潜意识里,总认为他就是我的依靠,并且也能感受到他的心意。
我爱的是他沉睡的第五个人格,但与我产生属于家庭那份磁场和吸引的,却是现在这一个,对我而言,他们一个是爱人,一个人亲人,每一个都无比重要。
都说一山不容二虎,一个人又能不能同时拥有几个灵魂?
他们每一个都有自己所背负的东西,有自己的世界和思维,用治疗强制把他们清除,又会是一种什么感觉,可如果不去治疗,他们真的能并存吗?
谢文初转过椅子看着白板,对这个问题默然想了很久,沙漏的上层也空了很久,我也看着那上面的字,他换了支笔,在那个知晓全部的人格的下面画了一条红色的线,沉声开口道:“至少按照常理来说,这些人格的领导者,应该是他。”
我心里一沉,谢文初又在现在这个人格外面,加了一个红色的圈,说:“但是现在他人格融合的方向,是他。”
我又提起了几分精神,“你是说融合?”
“他回忆起了很多他过去不愿意面对的事情。”谢文初轻轻点了点头,脸上的沉重却丝毫没少,看着那个领导者的圈,说:“他过去从来没有试图争取过身体的主导权,时间稍微长一点的出现过几次,也是从今年开始,因为你让他有了牵挂。”
我把碎发掖如耳后,看着那个圆圈里的关键词,总有一种怪异的感动。
如果真的分裂,那么他与沈翊就该是两个不同的“人”,除了他烧东西和算是表白那一次,我从未与他打过交道,我们的关系,只是见过两面的陌生人,他对我的牵挂,去铢华找我,是因为什么呢,其他人格与他共享的那些记忆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为什么不打败其他的人格,占据这具躯体呢?那么他就可以永远的用他的灵魂活着,而不用去窥探别人的生活。”我不解,怀疑的看向谢文初。
“没这么简单。他怎么想,只有他自己知道。”谢文初转过来瞥了一眼沙漏,我立刻伸手把它翻过来,坐直了身体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厚着脸皮坐在他面前,说:“也许他不喜欢现在这个沈翊的生活环境,所以选择了不出现。”
谢文初微微皱眉,“我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已经告诉你了,你现在该走了吧。”
“等等,我还有件事情想问你,你确定他只有这五个人格吗?”
“不确定。”他露出些许不耐,“也许还在衍生,而且不断的融合,最后会变成什么样,谁也说不好。”
“那你认识ars吗?”
他迟疑了一下,表情没有任何异样,只像在简单的思考,说:“不认识,只是听说过,是个佣兵。”
我半信半疑,谢文初就差把送客两个字写在脸上,然后拿扫帚赶人了,我拿着包站起来,对他说:“你最好打消让他给徐婉宁作证的念头,他不会再来找你的,我会让他换个医生,徐婉宁是你的女友,你不希望她被人污蔑我可以理解,但请你不要以牺牲别人的爱人为代价,而且是用这种让人不齿的方式。”
“用强硬的言语来掩饰内心的不安,其实你根本没有把握,沈翊不会听你的。”
“这不用你ca心。”我转身往外走,听到身后他语气悠闲,不紧不慢的说:“你没有说过你的猜测全部都是正确的,婉宁的事情我自己会有办法,他作不作证对我而言意义不大,因为我根本就不相信她已经死了。你现在说什么,我都当没听过,我不可能会放弃,你要帮他我也不会再劝你,过多的参与会出现什么后果,你不要后悔就好。”
谢文初在我眼里简直不可理喻,他想让沈翊告诉他真相,可沈翊真的说了,他又不相信。
我愤愤的下楼,站在楼梯边上,不经意间瞥见了一个戴着帽子的男人,而他也好像看到了我,注意到这边的目光,停下了向前的脚步,抬手拉紧自己的领子,低着头转过身往外走。
我心下奇怪,疾步下楼跟了上去,到医院门口,却发现那个人不见了,周围只剩了来来往往的行人。
我摸出手机,看着上面沈翊的号码拨过去,顺着回去的路边走边左右看着旁边,手机里音乐响着,电话是通了,却没人接。我又打了南山馆的座机号,问张婶沈翊有没有去那里,得到的答案是否定的。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就是特别想见见他,去百乐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