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给他提供线索。”
他指尖的火光微弱,我愣愣的看着,喃喃问道:“你要自首?”
闻言,他一怔,喉间滚了滚,含糊地说:“如果你觉得算的话,那就是吧。”
我听到他这样说,忽然急了,抓过手机就要给周岩打过去,随便编个借口让他不要来。沈翊这时一把抓住我的手,把手机抢了过去,我用了全力与他去抢,最终却还落败,被他死死按在怀里,一动都动弹不得。
我哽咽的抓皱了他的衣角,说:“我是想跟你在一起,我想你离开那个环境,我不怕你坐牢,我可以等你十年、二十年,可你做到这个位置,根本就不是多少年牢狱的事。你就像石添那样,把事情处理好,然后我们一块儿躲到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一起度过余生不好吗?”
沈翊抱我抱得更加用力,声音沉重道:“乔绫,你别怕,我不会坐牢,也不会死,我还欠你和乐乐一份幸福,你相信我,我一定会还。”
我拼命摇着头,心里慌张到了极点。
沈翊没再说别的,只是紧抱着我,直到外面响起敲门声,他放开我,想要起身,我依旧抓着他不肯放开,他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问道:“乔绫,如果乐乐吸了毒,你会不会怪制毒的人?”
我登时愣住。
他又问:“如果你身边的朋友被人杀了,你会不会希望凶手早一天落网?”
“如果我不是一个无恶不作的罪犯,你会不会,也像别人那样,希望这世界上所有的罪恶都有被惩治消失的一天,希望每一个犯过罪的人都得到他应有的惩罚?”
他声音有些喑哑,直视着我的眼睛,顾自说着:“你过去不是一直都在劝我去自首吗?为什么现在又反悔,就是因为我曾经是你的丈夫,就可以改变你的底线吗?乔绫,如果你是受害者呢?我伤害了你的家人,你的朋友,你会不会恨我,希望我可以早一点……”
“够了,你别再说了!”我满脸的泪痕,打断他之后,无力放开了紧紧抓着他的手。
是啊,将心比心,他犯了错,也该为此付出代价,我爱他又怎么样,我真的可以爱到放弃自己的道德和底线,只为了去拥护他吗。我不是一个责任心多强的人,如果他不提,我真的会与他一起,帮他逃开法律施以的惩罚。可现在这些话从他口中说出来,我在一瞬间变得不知所措,那一份失去大义的公德心悬在头顶,变成了一把挂在心口上的尖刀,让我抬头去看时,胸中怀满了恐惧。
我望向沈翊,从他身上看到的只有平和。
他不忍的拭掉我脸上的泪,低头轻轻吻我,低声说:“别哭,没事的,我只是想帮他,也帮帮我自己。”
他说:“乔绫,有些事,我问心无愧。”
他的话久久缠绕在我耳边,我就像被蛊惑了一般,鬼迷心窍的点了点头,在他打算去开门的时候,拦过他自己打开门出去。
周岩在外面等了这么久,还以为我不在,我打开门的时候,他刚要给我打电话。
我让他进门,他穿的薄了,有些瑟瑟,抬头看到我,神情微怔,问我:“你怎么了?哭过了?”
我挡了挡眼睛,抹掉脸上残余的泪痕,摇了摇头,“没有,天太冷了,有一点感冒。”
周岩怀疑的看着我,我等的不耐,也被他看的心虚,伸手拉了他一把,然后把门锁了起来。
我带着他到里面去,他跟在我身后,好奇的打量着周围的东西,问我:“这店是你的吗?我刚才进来的时候,看到外面那副牌匾,那字迹好像有些眼熟,你是在哪儿……”
他话没有说完,我就推开门先一步进去,他跟进来,随后也看到了里面坐着的沈翊,剩下的话尾像哑了火一般,湮灭了未出口的空气里。
这间房子很空,藏不住东西,沈翊细细检查过,必然是没有什么多余的东西,我赶紧关上了门,站到了沈翊身后,头几乎垂到地上。
面对周岩的诧异,沈翊只是点支烟,回答他之前的话说:“店是我的,也是爸他生前的愿望,那副字也是出自他的手笔,有些年头了,一直挂在那里,怕再过几年,也该换了。”
“你……”周岩还没有反应过来,失神的问:“为什么让我来这里?是你找我?”
“有些话想告诉你,你会感兴趣的。”沈翊说着,起身把对面那面墙上的挂画摘了下来,转过身看眼放在周岩身边的一根铁棍,我立刻帮他拿过去。
沈翊伸手在墙体上敲了敲,并不是空心墙的那种声音,不知道是做了什么措施。
他测了一个大概的目标,把那根棍子的扁头放在上面,一用力,墙皮居然有所脱落,倾斜之后露出了里面的一条砖缝。
我和周岩用一样的目瞪口呆看着面前沈翊把墙体拆出一块转,一点点出现一个只能侧身通过的缝隙来,往里有一条狭窄的小过道,一眼望去只有一片漆黑。
说:
里面会有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