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的第一个想法是,这些家伙不会是想克隆大粽子吧?那个辛追夫人都能克隆,想必这个也……
师父顿时笑了,我不知道师父在笑什么。然后他说:“它应该属于这里,古人讲究入土为安,我看还是不要折腾它老人家了吧。要说医学嘛,这古尸就是按照古代的方法下葬的,你们研究古尸还不如去研究古书呢,那不是更直接?我的意见是,直接把这里封存,东西带走研究可以,但是也没必要一锅端了吧。”
王秘书愣了一下,想必是没想到师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然后他笑道:“哈哈,你说的有道理,不过这里面的环境遭到了破坏,假如继续保存在里面,会被破坏……”
师父耸了耸肩,说道:“那是你们科学家的事情咯,”
明摆着的意思就是,你们随便怎么搞,不关我卵事。
我也有些不爽,你既然不听,那你问什么嘛。
然后王秘书就继续去安排去了,我估摸着里面的砖估计都会被敲下来带走。
天空中传来轰鸣声,我抬头看去,七架直升飞机从远处飞来,然后落在百米开外,螺旋桨刮起风尘,铺天盖地。
一个身穿嫩绿色军装的老人从上面走了下来,在他的身后,则是八名穿着迷彩服端着狙击步枪戴着墨镜的军人。
我笑着对师父说:“看来大家都很上心啊,来的人一个比一个官大。”
师父往那边瞄了一眼,道:“肯定的,就跟你小时候喜欢跟别人比谁大一样,对于一个国家来说,历史悠久是一个不管在什么场合都能吹嘘的资本,所以大家千方百计搞那什么断代工程,现在这个发现能够一下子往前面推几百年,瞬间超过美国整个国家的所有历史长度,到时候有的吹了。你说他们怎么可能不重视?就好像棒子国,总想让人相信他们创造了宇宙,其实差不多一个道理,只是一个真心实意想用证据说服世界一个靠自我臆想麻痹自己而已。”
“那这样劳心劳力做这些事情有什么用呢?我是说,跟别人说我们有五千年的文明史,跟说我们有六千年的文明史,有什么区别?”我问道。
师父撇了撇嘴,说:“其实并没有,只是为了证明一下这五千年不是信口开河,仅此而已。”
王秘书过来了,还有刚刚从飞机上下来的老人,经过介绍我才知道原来这老人是某知名专家,在某领域取得了别人拍屁股也不一定能够赶得上的成就,于是身份尊贵,吃国家粮,享受各种津贴,有很高的军衔——尽管他并不是军人。不过这无伤大雅,在这个国家不一定是军人才有军衔,就好像有人估计军营什么样都没见过照样各种校各种将一样。
这老人首先是传达了一套官方说辞,然后吩咐大家把这些珍贵的资料跟文物带回博物馆去研究,然后大笔一挥,做了决定,要在这里圈起来,造个房子,竖块牌子,当旅游景点。
我看了看四周一望无际的良田,顿时觉得可惜,这要是种满庄稼得养活多少人口啊。
不过我相信,作为一个小屁民,自然是揣摩不透那些人的意图的,他们的任何决定必然都是为国家着想,为人民谋幸福。
在直升飞机上,我透过玻璃往下面看,在一片漫漫的黄土地上,有一个巨大的坑,坑里现在还有一个被打成筛子的大粽子。
我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休息。这一次出行虽然时间不长,但是神经实在是崩得太紧了。
直升飞机飞掠,然后转客机,回到了荣宝斋。洗了澡休息一晚上,第二天早上开门,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外,将我吓了一跳。
依旧是那个麻袋,依旧是那一身脏兮兮的衣服,以及隐约可见的大金牙。
“咦,老哥,这么早?”我打了个哈欠说。
这便是拿字画来给师父看的那个土夫子,我想起了师父从他身上顺了张字画的拓本。
老哥踮起脚从我的肩膀的缝隙往里面看了一眼,有些焦虑地说道:“小老板,我上次来这里的时候丢了东西,你们看见了冒?”
我问道:“并没有,你丢了什么?这几天我们这可就来了你一个客人。”
“哦哦,就是一张纸,上面写了一堆字的,黑摸摸的,”
“没有。”我再次摇头。
他脸上露出失望的表情,然后我劝慰了他几句,他就走了,我赶紧关上门,跑到后院去,对师父说:“那土夫子来讨要字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