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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笔记

个沈爷,不过估计也是和我想的一样,所以否定了这个想法。

    “这下正好。我们正好要去南美洲,有了这本笔记,我们或许还会有更多的发现。”张一默提议道。“在安第斯山脉上的文化,和火山脚下的那个古老文明,以及另外一个帝国并称美洲三大文明,反正我们都要去到火山,不如我们从南美一路过去,说不定这本笔记会帮上忙,避开那些追杀你的人。”说到最后张一默指着阿成。

    “这样也可以!上次我们去到那个洞穴里时,在洞穴的另一边也有和我们出来的迷宫隧道一样的洞口,只是当时由于某些原因我们没有来得及去查看,队伍不得不往回撤退。现在想来,或许真的还有另一个入口。”阿成回忆说。

    “上次那张洞内的地图是谁画的?”我问阿成,仔细想他说的话,他说其他人最后都死了,那么这个地图应该不可能是领队画的。

    “那张地图,”阿成提到这个话题,停了一下,皱了下眉慢慢的说:“其实那张地图是我们在洞内托画出来的。本来看着并没有开口的边缘,可是后来忽然发现有那么一个小小的地方是断开的。最后只剩我还活着,为了出去我连那种可能是因为托画时墨汁不足出现的断口都去相信寻找,结果发现那个地方真的有路可以出来。”阿成讲述着当时的情况,表情上尽量平静。其实我和张一默知道,他很不愿意提起洞内发生的事情,只是我们一步步在靠近火山,他的噩梦就会一点点被重新放映。

    “好了我明白了,终归那里是个奇怪的地方,地图都是在断石的纹路上出现,文字是你们都不认识的文字,我想在里面发生的事情应该也不是多么愉快的回忆。留一些惊喜给我们到达的时候再发现吧。”我安慰阿成说道。他感谢的想我点头。其实,说这话我心里也没底,什么惊喜?灭团?!

    我们准备修整一周再出发,这一周里面我们要做一些和之前不一样的准备,并且分组。现在刘师傅带领十七壮男组成运输主力部队,我们四个人分别分为两个小组,阿成和张一默一组,肖雨和我一组。这样分组的目的其实很简单,就是为了让我多呆在后方,因为张一摸说,从这次阁楼推纸箱的测试看得出,我果然是靶子命,无论如何我都会被命中。这特么什么理由?我对此仅用两个字概括我的感想:呵呵。

    在这一次的准备期间,我们要学会基本的保命能力,大量补充知识,要对野外的植物和昆虫有一些基本的了解,学会判断天气、风向,掌握一些地质常识。不过一周的时间哪里能学那么多东西,所以我和肖雨分工,我让他学关于地质和植物昆虫的,我就学学判断天气风向的。毕竟我姓神,我就要做做半仙,测风求雨!

    张一默是个博学多才头脑灵光的人,所以这些东西他只需要听一遍看一遍基本就可以了。肖雨对昆虫非常感兴趣,而且他记性比较好,那些树在我眼里都长一个样,而他却像看妹子一样,把那些树的特点记得清清楚楚,让我佩服不已。我是最让啊成头痛的一个,说是只学风向,结果他说我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没办法,他们给我专门配了一个精确度很高的指南针。其实我会用很多方法判断方向,比如最常用的手表指针判断法,时间影子判断法,植被疏密判断法等等。但你说我找不到方向,那我就找不到方向吧,反正我懒,不想学

    这个事情没有办法强求,阿成心里希望我能通过后期实践学会一些保命技能,所以处处都照顾我,经常带我出去。这导致在这一周里,他过的并不开心。首先是张一默越来越把他当做恐怖分子,生怕追杀他的人随时出现,我这个天生嘲讽脸一定会受到牵连。其次是因为肖雨,我和肖雨被分为一组,所以我去哪里肖雨必须跟着,这是培养默契。但是我们成老师很看不惯肖雨,所以每次在面对我这个笨学生的时候,还要面对肖雨在旁边形影不离的跟着。我觉得这就是他付出的代价,为这个因他而起的队伍付出的代价。

    在即将出发的前一天晚上,肖雨问我:“你们爸爸到底是谁?阿成上次那样说是什么意思?”上次阿成说得那么斩钉截铁,肯定吊起了肖雨的好奇心。

    “他的意思我也不知道,我们爸爸就是我们爸爸呀,就是说不是你爸爸的意思。”其实我并不知道上次阿成到底要说什么,难道我爸爸是什么有名的人吗?

    “唉,你们这群人都奇怪,都不是正常人。”肖雨一副懒得理我的样子,继续说:“你们这些人永远不会脚踏实地,这些工作都是不要命的,你们又不是什么专业人士,为什么就不能去做点正常的工作?一个月两三千够生活就行了,也没必要像这样危险。”他一通大道理给我,其实我听得出来他也是发自好心,所以我也懒得去解释。

    我和肖雨结成小组会觉得比较习惯。毕竟他什么习惯我都知道,想什么做什么都不用说。就这一点上,我们还是有基本的保命能力——默契。

    我们打算从南美出发,阿成有坚信那个火山山洞里有另一条路能进去,而我们手里的笔记也正好记录了南美洲大路上的探险旅程,所以我们打算跟随这本笔记前行。

    笔记的第一个地点是厄瓜多尔,这个国家是西班牙语国,生为意大利长大的小孩,语言交流上基本蒙得出个意思,所以我兼职这次行程的翻译。

    上次的爆炸相信让两路追杀的人都以为我们死了,所以为了掩人耳目,我们以旅行团的形象坐飞机去基多机场。

    在飞机上十几个小时,我认真的翻看了那本笔记。上面讲的大概是2000年,笔者在秘鲁收集当地历史的非官方传说,部分传说里提到过关于lia的名字由来,不同国家的语言里面这个词的意义并不一样,西班牙语则翻译为酸橙。这个读音源自于古老语言的遗音,传说秘鲁孕育的小北文明是一场古老神战残害的一小角,更多的文明埋葬在地下非常深沉的巨大空穴里。后来的帝国文明是古老印第安人从那个巨大的洞穴里窥见了神的智慧,才逐渐建立起来的。所以很多古老的地名都是来自那个充满智慧和神迹的洞穴。

    传说这个洞穴的是神战后,大地悲痛沉陷入地,没有任何路可以通往那里。但是从很早很早以前,这里了就留传起了一句话:“被大地捂在怀里的智慧,有永不熄灭的愤怒守护。”笔者回忆曾去过的其他地方,也有类似的民间传言。他认为这些内容相似,空穴来风,理有固然。所以他开始解剖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最后他得出一个让人难以想象却似乎逻辑上也讲的过去的答案:火山就是通往这个洞穴的入口。

    笔者通过对不同地方的传说比对,将范围缩减到三座火山上,其中有一座就是我们要去的烟山。看来阿成他们发现的那个洞穴很有可能就和这个传说中的洞穴有关,也有可能那个洞穴就是传说中的那个地方。不过笔者并没有去我们的烟山,而是去了克托帕西,位于厄瓜多尔的基多。

    克托帕西曾被誉为不可登顶的山,但后来确有人登顶成功。不过记录笔记的人似乎并不打算登顶,他认为进入火山必定有路,所以在到达克托帕西后在山下住了两个月,认真的研究了山体构造,同时收集一些当地传说。后来确实找到了进入火山的入口,并且进到了山内。只是进去后的情况有足足三个月是空白,等他再继续记录的时候,已经是在中美的一处小岛上,他受了很重的伤,在简单治疗后他就立刻返回国了。但是对于那一次旅行的总结,他只写下了几个字:不可侵犯。

    之后他回国又去了其他一些地方,只是目前看不出那些地方和我们此次旅程有什么关系,所以我暂时没有去考虑。

    其实,在读这本笔记的时候,我心里偷偷将这个记录的人当做了我的爸爸,虽然我们都否认这种可能性,但是或许缺少父爱,或许想找个寄托,我在读的时候内心非常激动。这次旅程,不再是一次简单的救援或者逃亡,我想要去看看这个笔者他所看到的那些地方。

    到了基多,我们就近入住酒店,房间安排在不同楼层以应付不同情况发生。简单收拾,张一默安排十七壮汉去克托帕西山下搭建大本营,刘师傅和我们一起讨论进山路线。由于有这本笔记在手,我们省去了很多麻烦,笔记上记录了笔者在进山时选择的路线,我们将会用这本笔记上的内容作为最有用的参考。

    阿成希望我们去外面和当地人聊聊,看会不会有些什么线索。于是我们下午去了当地一些景点观光,反正都来了,去看看才不浪费。

    厄瓜多尔旅游的人很多,我知道肖雨很少出远门,与张一默和阿成不同,他在外面语言不通显得格外尴尬。我多走在他旁边,给他介绍一些当地风情,这让他尴尬的情绪有了好转,也开始和我有说有笑。

    阿成和张一默各走各,我们五个人相距也不到一米,我说什么他们也能听得见。在我说到关于西班牙殖民的事情时,阿成也过来和我搭话:“小加尔,你说西班牙当年疯狂的侵占背后,会不会也和这些古老文明有关?”

    “其实历史上记载的原因都不一样,有偏执的信仰,有贪婪的狂徒,这些事情应该不能一概而论,有可能真的就是巧合。”我客观的回答,但是这种回答傻子才信。

    肖雨在旁边听着我给他讲了很多,看我的眼神有些不一样。在一处景点旁休息拍照时,他给我说:“我真不知道,原来你懂这么多。你完全就像给了我一耳光,让原来那么瞧不起你的我开了眼界。”

    “其实,你不是瞧不起我,是看重地位。”我直白的说他。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我又回到了原来对他各种毒蛇的样子。

    “我不是那种人。”他赶忙解释到。

    我白他一眼,问他:“你不是成天都说加尔没有工作没有房子,你前女友家多有钱多有能耐吗?这种比较不是势力是什么呢?”

    他不说话,这是事实。你既然是这种人,就不要否认。你抹不掉过去,但是你可以改变。

    “你那时候听我那么说,心里是不是在暗暗的嘲笑我?”他沉默了一会,忽然抬头问我。

    “我是讨厌你。你说的话伤害不到我,但是已经把你自己涂黑了。”我耸耸肩,表示无所谓。我又不是加尔,不在乎他说什么。

    “其实我没想到你们的工作尽是这种风口浪尖的事情,我从来没遇到过这些事情,肯定不如你们。”他退开自己的问题,将不足责怪给经验。

    “你怎么觉得都好,但是这不是你的理由。现在你是我们的队员,如果放你单独回去,除非你保证不会向任何人透露半点,否则你是不可能就这样脱得了干系的。你和我一组,我是整个队里面最没有伤害力的人,你不能因为你自己找的借口而拒绝进步,因为现在你所做的每一个决定,都有可能关乎到我的生命安全。”我很认真的告诫他,因为他是什么样的性格我知道,只是这次旅行不是儿戏,不是你可以回头的。

    他听我这样说,可能心里有些情绪,不再和我说话。旁边张一默一直听着,最后我说的那一堆话,他点点头,看来他是放心我也有这种觉悟。

    晚上我们去海边找了个有篝火表演的餐厅。我现在身体比别人少了东西,自然要多吃更多好吃的才能心理平衡。所以我点了一桌子的海鲜大餐,然后霸道的只给其他人每人分一小块,剩下的都是我的!我的!

    他们看我大口吃着东西,脸上满是食物的残渣,一个个笑得不行。坐在我旁边的阿成调侃我说:“小加尔,你是不是属猫的?怎么这么爱吃海鲜?”我嘴里塞满了虾蟹,那里有空间去回答他,连抬头看他一眼都嫌麻烦。

    美美一顿大餐后,我们坐在海边酒吧看着围着篝火表演的美女。事实上,他们是坐着的,我是瘫在椅子下的沙地上看的。

    也不知道是这些海边城市的女人都这么性感,还是我自己胸小,我看她们看得口水直流。张一默笑我说:“你还好不是个男人,不然我担心你以后孩子满天下。”

    我坐在沙地上打着饱嗝,感受着凉爽的海风迎面吹来。

    “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以后还会不会有。”我叹口气,轻轻的说。

    “放心,有我在,什么都不会变。”张一默一手搭在我肩上,低头看着我满脸自信的说着。

    什么都不会变但是已经变了。这一路我的三观不停刷新,其频率不亚于奔跑中猎豹的心跳。我才出来多久,肾丢了一个,骨头碎了两处,自己的姐姐不见了,自己的爸爸是个谜。我不知道真实是什么样的,我正一步步靠近,谁能保证在这一切之后,还可以不变?

    很久没有静下来想想以前,我望着天,听着旁边人群的欢歌笑语,心里情绪起伏,莫名的就哭了。

    阿成看到我这样子一下就惊慌失措了,忙问我怎么了。我回过头看着他们,撒娇也好,恳求也好,颤抖的说:“我们要活着再来这里!那时候不管我们是断胳膊断腿了,还是聋了瞎了,我们一定还要再来这里!一个都不能少!”

    “傻姑娘!肯定不会少!瞧你说的什么话。”阿成一把将我从沙地上拉起来,搂着我的肩膀安慰我,“我们是一个团队,一个都不会少!”

    张一默也看着我安慰我笑着点头。

    我们四个人互相搭肩,围成一个圈,冲天大喊:“我们!一定要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