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平闻言,回头一来自己身后不知何时,竟站了两人,一个是穿着破烂的穷老头儿,一个是身着道袍的年轻道人。
司徒平虽然性情和善,平素最能忍气,在这气恨冤苦忿不欲生的当儿,见这老头子倚老卖老,言语奚落,不由也有些生气。后来一转念,自己将死的人,何必和这种乡下老儿生气?勉强答道:“老人家,你不要挖苦我。这里不是好地方,危险得很。下面有妖怪,招呼吃了你,你快些走吧。”
老头答道:“你说什么?这里是雪浪峰紫玲谷,我常是一天来好几次,也没遇见什么妖怪。我不信单你在这里哭了一场,就哭出一个妖怪来?莫不是你家姊妹,被她们用云雾将谷口封锁,你想将她姊妹哭将出来吧?”
司徒平见那老头说话疯疯癫癫,似真似假,猛想起这里虽是黄山支脉,因为非常高险,记得适才追那对白兔时经过那几处险峻之处,若不是会剑术飞行,平常休想飞渡。这老头却说他日常总来几次,莫非无意中遇见一位异人?
正在沉思,不禁抬头去头一眼,恰好老头也正注视他。
二人目光相对,司徒平才觉出那老者虽然貌不惊人,那一双寒光炯炯的眸子,仍然掩不了他的异相,愈知自己猜想不差,又眼旁边含笑的道人,那道人虽是年轻,可是是仪表不凡,正气堂堂,不由得灵机一动,便近前跪了下来,说道:“弟子司徒平,因追一对白兔到此,被远处飞来一只大怪鸟将弟子飞剑抓去,无法回见师父。望乞两位前辈大发慈悲,助弟子除了怪鸟,夺回飞剑,感恩不尽!”
那老头闻言,好似并未听懂司徒平所求的话,只顾自言自语道:“我早说大家都是年轻人,哪有见了不爱的道理?连我老头子还想念我那死去的黄脸婆子呢。我也是爱多管闲事,又惹你向我麻烦不是?”
司徒平见所答非所问,也未听出那老头说些什么,仍是一味苦求。
那老头好似被他纠缠不过,顿足说道:“你这娃娃,真呆!它会下去,你不会也跟着下去吗?朝我老头子罗嗦一阵,我又不能替人家嫁你做老婆,有什么用?”
司徒平虽听不懂他后几句话的用意,却听出老头意思是叫他纵下崖去。便答道:“弟子微未道行,全凭飞剑防身。如今飞剑已被崖下怪鸟抢去,下面云雾遮满,底,不知虚实,如何下去?”
一旁的道人笑道:“你说的是眼前的云雾,那不过是下面主人家使的障眼法吗?人家素来喜静,不愿有过路人打扰而已,不过那有什么打紧?只管放大胆跳下去,包你还有好处。”说罢,那道人便拖了司徒平往崖边就走。
司徒平平日忧谗畏讥,老是心中苦闷,无端失去飞剑,更难邀万妙仙姑见谅,又无处可以投奔,已把死生置之度外。将信将疑,依着那道人的身后走向崖边,往下一下云层愈厚,用尽目力,也下面一丝影迹。
正要说话,只见道人对那老头说道:“道友,这边就要手段了。”
那老头苦笑一翻,“悔不该喝了你的酒,又是给老头子沾染了这些麻烦,不过也罢,下面人与我有些渊源,你要接手,老头子正好省了烦心。”
说罢,老头将手往下面一指,随手发出一道金光,直往云层穿去。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