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一夫人笑道:“你此次险些被人利用,归入异派。总算你赋禀福泽甚厚,又能得遇沈图道友相助,才能化险为夷,因祸得福。收你归我夫妇门下,原也不难,不过你还不曾学会剑术,虽得此剑,不能与它合一,一旦遇见异派中高人,难免不被他夺了去。我意欲先传你口诀,你仍回到峨眉,按我所传,每日把剑修练,二三年后,必有进境,我再引你去见外子。你意如何?”
英琼闻言大喜,恰好沈图也在,做了见证,当下拜了师父,站起身来,肃立一旁。
沈图知他们师徒自有话说,随即说道:“此地妖人已死,不知他巢穴以内什么光景,有无余党。现在天已入夜,贫道索性斩草除根。道友以为如何?”
妙一夫人也知沈图心意,晓得他是为了给自己一个教徒的空档,便也点头说道:“道友自便就是。”
沈图这才带着赵燕儿往前走去,半途之上,沈图朝那对面树林中说道:“朱梅道友在此,怎么如此清闲,来到此地?”
赵燕儿眼前一晃,便见前面多了一个矮个老头,他在慈云寺也是见过朱梅的,连忙上前拜见。
朱梅望向那边妙一夫人方向,只见那里半空中亮出一道紫芒,随即叹了口气,说道:“想不到长眉真人的紫郢剑今又二次出世,想是异派中杀劫又将要兴了。那李英琼小小年纪,这样好的根基禀赋,将来光大峨眉门户,是一定的了。贵派此时出世,非是良机啊!”
沈图眼赵燕儿,缓缓说道:“贫道只求将祖师道统传下,你也知道,我纯阳一脉走的是逍遥无拘的路子,多是一脉单传,至于说门派广大如何,这就们了。”
矮叟朱梅笑道:“也罢,也罢,我只求朱文无碍就好,至于其他,我这个剑仙散人也是无可无不可的。”
“既然如此,”沈图呵呵一笑,“朱道友可愿随贫道去做些外道功德?”
朱梅笑道:“固所愿,不敢请耳。”
说罢,三人带着一个猩猿,迈步前行走了半里多路,才面一个大石峰,峭壁下面有一个大洞,见那里戾气浓郁,知是妖人巢穴。这时已届黑夜,矮叟朱梅与沈图的目力自然不消说得,就连赵燕儿这些日在山中行走,多吃灵药异草,加上一身练出的纯阳真气,目力也远胜从前,虽在黑夜,也能辨析毫芒。当下三人一猿,一齐进洞。
走进去才数丈远近,当前又是一座石屏风。转过石屏,便是一个广大石室。室当中有一个两人合抱的大油缸,里面有七个火头,照得合洞通明,如同白昼。
赵燕儿借着光往壁上一忙低下头,默念经文,不敢再多。
沈图早壁上面张贴着许多春画,尽是些无衣男女在那里苟且画面,他早年也是下片无数,饱经岛国熏陶,如此简陋的画面又岂能让他动容?将手一指,一道光闪过处,壁上图画已全体粉碎,化成零纸,散落地面,燃烧起来,化作灰烬。
那猩猿生来好动,缸旁立着一个钟架,上面还有一个钟锤,便取在手中,朝那钟上击去。一声钟响过处,室旁一个方丈的孔洞中,跳出十来个青年男女,一个个无衣尽赤,相偎相抱地跳舞出来。
赵燕儿疑是妖法,刚待拔剑上前,沈图朝那跳舞出来的那一群男女脸上一唤赵燕儿住手。
那十几个无衣男女,竟好似不知有生人在旁,若无其事,如醉如痴地跳舞盘旋了一阵,成双作对地跳到石床上面,正要做些苟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