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她拎起包,一手拿着大衣,没什么感情地说:“我们都冷静的重新考虑考虑吧,今天我很累,先走一步了。”说完,留给对方一个绝冷的背影,她便这样匆匆地消失了。
只剩下座位上的男人一脸呆滞,好半天,他才拧紧眉心,缓缓的,露出深藏的阴郁的嘴脸。
朴孝言疾步穿梭在大街上,寒风刺骨,冷得她不住打颤,可她不愿停下,也不愿找个温暖的地方停靠她没有可停靠的地方!
她就该孤孤单单一辈子,一辈子一个人,不该奢望那个港湾———根本没有港湾!天下男人都一样!
身旁的情侣亲昵着相拥而过,如讽刺般,不断刺伤她的眼。她不懂为什么,为什么别人都能拥有爱情?好的、坏的、美得、丑的,统统可以!哪怕她们只是在将就———因为种种迫不得已的原因委曲求全着———委曲求全也好,将就也罢?为什么偏偏只有自己不行?!
膈应!嫌弃!无法忍受!
她后悔了!
她不想嫁给韩东宇!
心里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
她宁愿没日没夜的工作,孤独到死,甚至愿意承受各种报应、责罚只求,别让她结婚!
她越来越受不了那个男人,他狂妄、自大、虚伪、自负,他眼里的内容经常令她不寒而栗;他的笑并非发自内心;他在逢迎她,就像一只狡猾的狐狸,小心藏着眼中的凶光与企图,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他伪善地对她笑,而那贪恋的眼神却出卖了他ji诈的本质
他的身上经常沾染着各种女人的香水,在她身边,他接电话总是小心翼翼、东躲西藏,她甚至在他的车子里捡到一只女人的口红
多可笑,她居然全知道!
然而,她知道,却放任着这一切的发生,甚至跟彩娜撒谎说,她爱他,她离不开他
朴孝言,你干嘛要装聋作哑地作践自己?干嘛不狠狠甩他两个耳光叫他滚得远远的?干嘛要不闻不问,一味地麻木着自己?
别人都说你是傻女人!
你傻吗?
真的傻吗?
不,你不傻,你只是有病!
心病!永远不能治愈的心病!
这种心病,会让你永远隔绝男人、憎恨男人!
就算韩东宇再优秀,她也不愿接受!更何况,慢慢露出本质的他,越来越让她反感!反感到,不想将就,不愿挽回!反感到,很想对他说:去找别的女人吧!只要别来烦我!
别烦她,她怕他!怕他那双抚摸过别的女人的手来碰触自己,怕他肮脏的身体沾染了自己!
像在惩罚自己一样,她倔强得不肯穿上外套,但,是否是心火难平?只穿着一件毛衣的她,居然走得浑身燥热!
她好迷茫,不知道自己的目的地在哪儿,不想回家,也不愿打扰热恋中的彩娜。她就这样呆呆地站在街角,望着匆匆的行人,甜蜜的情侣唯独她,形单影只的,像个笑话!
朴孝言,你活得好失败啊!
可是,你已经尽力了,你不行,既然不行,就别要男人了!
把他、他们永远驱逐出自己的世界吧!什么都别在意,只活自己,谁也别迎合。就让她当个怪物、异类好了。
她好累!
熟悉的牌匾使她顿住脚步,几乎是本能的,她连犹豫都没有,便踏上了台阶,推开门
崔圣贤站在台阶下,就这样愕然地,眼睁睁地看着朴孝言如同行尸走肉般地自他眼前走过
她没看见他?
她的眼神很呆滞,近乎木然地扫过他不是,这个女人厌恶自己都到了把他透明化的程度了吗?
要说,缘分这东西真神奇!
错过至龙的车子,离开餐厅,他便沿街溜达,心思仍是百转千回,正纠结着,结果一抬头就遇上了她嗯,其实她挺“显眼”的。在这寒冷的街头,人家都捂得严严实实,而她只穿着一件单薄的毛衣,能不显眼吗?简直就是特立独行的存在!
只是,她怎么了?
她的神色有些奇怪啊~
这么想着,崔圣贤抬头瞅瞅牌匾——甜品店。
是这家店,他记得。紧随其后地迈上台阶,推开门,店员热情地迎上来,他礼貌地点点头,并没有摘掉大衣帽子,说了一句:“一杯焦糖拿铁。”
店里的客人不多,他径直走向里侧,一个比较背光的地方,朴孝言坐在那里。他的脚步迟疑一下,坐在隔她两张桌的对面。
他没有直接上前,也没有刻意躲避,只要她抬头,就能看到他。可是,她的视线始终没有抬起,就那样呆滞地坐着,目光守着桌上的甜点,似乎并没有动它的意思。她在哆嗦,从那宽松的白毛衣里露出来的锁骨通红一片,那是冻的。
她怎么了?
心里正困惑着,就见一行泪珠自她脸颊滑落,一滴、一滴、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她在哭,瘦弱的肩膀轻轻颤动着,她把头压得更低,长发遮住她的脸,他看不清了。
在他的记忆里,孝言只哭过一次这是第二次。
有种冲动,想过去抱抱她!
事实上,他已经站了起来,可是,理智控制了他的脚步,只能挣扎在原地,踌躇不前,不敢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