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
“嗯,鸡花茶不错,毛驴花茶不好。”
贼猴拍拍屁股向前走了,进入地宫已经四十天了,他的人语越来越好了。
说到底,外语需要练,需要有对话的环境。
以往他在巴山,天天去私塾偷听,虽然听懂了人话,但没人跟他对话,发音总是不准。
而在地宫四十天,猴子有人对话,一天天说下来,渐渐顺溜了。
当然,茉莉花说成毛驴花,ji花说成鸡花,小错误还是不少,但四十天练成这样,已经算是外语天才了,放到潘达前世,过汉语四六级不成问题。
贼猴自顾自的走进内宫,看到了内宫八门前正在练蛤蟆功的管事,吩咐道:“干尸,给窝开铁门。”
管事连忙收功,赔笑道:“三宫主,我是管事,不是干尸,我有名字的,我叫……”
贼猴霸气的一挥手:“潘达说过,人除了名字,还有尊称、外号,不管泥叫神马,窝叫泥干尸,泥就是干尸,就当外号了。”
管事只能苦笑,拉起绞盘,吱嘎吱嘎,打开了铁门,里面传出哗啦哗啦的声音。
贼猴眉开眼笑,连蹦带跳进去,果然在打麻将,刚打完一局,正在洗牌。
打麻将的是岳君子、何震山、白云、耶律平四人,补天阁主照例被排斥,看见猴子进来,岳君子四人连忙点头问好:“三宫主来啦。”
岳君子脸皮最厚,直接让位。
“三宫主,您来坐,您来打。”
贼猴没有坐,而是蹲在凳子上,将齐天棍斜靠肩头,两只毛茸茸的猴手开始抓牌,他是一只聪明的猴子,四十天里,不但学会了麻将,还打得不错——当然,囚客们不敢赢他,毕竟是只猴子,性子毛躁,输了或许会翻脸。
“三条。”
“两万。”
“东风。”
“碰!”
贼猴激动的跳了起来,啪的拍下一对东风。
岳君子连忙道:“三宫主,您悠着点,桌子虽然是石头做的,可经不起您的龙象般若功啊。”
猴子再聪明,终究比不得岳君子等老狐狸,这段时间趁着打麻将的机会,他们已经套出了不少话。
比如无相被杀,比如武当被灭,比如潘达已经先天六重,武林中的巨大变化让岳君子等人震惊无比。
“碰!”
“碰!”
“碰!”
“杠上开花!”
“和了!”
贼猴大呼小叫的赢了,嘴巴咧的大大,手舞足蹈,哐啷一声,齐天棍从肩膀滑落,砸在地上。
岳君子、何震山、白云、耶律平飞快的交换了一个眼神,一侧闭目练功的补天阁主悄然睁开一道缝隙,又迅速合上。
像他们这等人,又怎会将生还的希望完全寄托在潘达的承诺上?万一满一年后,潘达不放人呢?
他们已经套出话来,猴子的齐天棍是一件神兵,足以砸断锁着他们脖子的铁链。
如果趁机抢过齐天棍,砸断铁链,以他们几人合力,推开断龙石不成问题,或许就能逃出生天,但……
但潘达已经先天六重了!
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
要是激怒潘达,杀上华山、昆仑、泰山、丐帮,那就死定了。
除非他们狠下心来,舍弃各自的门派,逃出去后隐姓埋名,但那有什么意义?
岳君子微微摇头,然后朗声笑道:“三宫主,您真是太厉害了!我在这边看着,学到了不少啊。”
“窝,厉害;泥们,渣渣。”
猴子尾巴翘起,捡起棍子,屁颠屁颠的离开了。
直到铁门合上,岳君子长叹一声:“外面已经天翻地覆,不成先天,便是蝼蚁,出去也没用。”又振作精神道,“在这里不用受门派庶务烦扰,就当是闭关了,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铁门另一边,贼猴咧嘴一笑,吩咐管事关上铁门,转身进入银门。
潘达还在自创刀法,独孤凤刚练完功,劳逸结合,正拿着一本《聊斋》翻着,这是河洛那边出版的盗版书,制作精美,附有名家画匠的插图,河洛各家的小姐们几乎人手一本。
贼猴走了进来,嘟囔道:“窝都故意掉棍子了,想抓逃犯玩呢,这几人真是蛋小鬼。”
独孤凤正要说话,却听后面传来哈哈大笑,回头看去,只见潘达神采飞扬,顾盼生威,似乎已经踏过最关键的一关,这世上再没有谁能阻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