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篷,银纹遍布,这是独属于魔都之王的配色。
披着黑斗篷的妖怪,有绝不属于魔都的风姿,金杏的妖瞳凛冽而悲悯,雷光在他身侧浓稠到近乎实质,庞大的妖力四溢流泻,压的人连呼吸也不能。
“是……谁……?”长老愣怔的问。
当然没有人会回答他,掌控雷光的金狐从他身边经过,来到黑发人鱼面前,无需过多的动作,坚固的牢笼就分崩离析,一层金光护在人鱼身边,防止他被雷霆所伤。
“将功赎罪之机已至,”他的神情称得上柔和,怕暴动的妖力伤到人鱼,刻意保持了一段距离,狐狸耳朵柔软而友好的歪了歪,“抓住他。”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这种话对魔都生物根本不适用,人鱼整个都兴奋起来了,在水中的速度快到极点,与浅樱之里注重法术不同,他们更倾向于用的力量上前搏杀,虽然长老存活的岁月悠长,但面对气势正盛的的后起之秀,身上还带着麻痹的负面状态,几个回合就分出了胜负,半死不活的在人鱼手中苟延残喘,人鱼瞳孔紧缩,就要结束手下脆弱的生命。
他未尝没有借此炫耀自己实力的意思,无论是向魔都之主,还是向……眼前的妖狐。
有一道轻柔而不可抗拒的力量阻止了他,金杏色的妖瞳满含悲悯,夏目摇了摇头,无论是出于内心的善念,还是更深层次的考虑,他都不会让人鱼杀死长老。
他的举动对于魔都生物来说非常难以理解,可人鱼还是听话的住了手,长老一脸劫后余生的表情,看向夏目的眼神充满感激,到底是捡回了一条命,他甚至在思索投靠这只妖狐的可能性。
没有人不喜欢一位仁慈宽厚的主君,在魔都,这种人更是罕见,而且多半活不长。可是亲身体验过那种足以将他瞬息撕裂的雷霆之威,长老内心坚定的选择追随。
金大腿!抱之!
很遗憾,夏目说不插手魔都事务,就算他妖化了也不会插手,立刻就把功劳推到了的场静司身上,“吾仅是奉王之命,感恩之语,请在王殿前倾诉。”
他说着,身边的雷霆翻滚不休,甚至愈演愈烈,所以他不得不再次默默的浮上水面,默默的悬浮在水面上的空中,忧郁的向远方移动一段距离。
不管怎么样,这种情况快点结束啊快进键!
人鱼一族彻彻底底的归顺了,无论是继承族长之位的黑发人鱼,还是左右高层意见的长老,都向魔都之主表示了忠诚,这忠诚中有没有掺杂水分尚且未知,至少现在在是一片君臣相得的景象。
融洽的气氛永远只建立在高位上任性王者的愉悦程度上,显然他现在心情好到爆,所以看人都带笑,没有暴躁的拔刀也没有冷眼相对,骨女已经开始觉出所谓“祸水”的积极意义了!
夏目抬爪,不轻不重的拍落了在他头顶作乱的手,毛绒绒的耳朵用力抖了抖,想要跳下地面,被抱得死死的脱身不能,微凉的指尖挠了挠他的下巴,小金狐舒服的眯了眯眼,暂时压下脱身的想法。
的场静司最近过得好像在梦里,越发觉得这个所谓的成长过渡期简直是福利!上一秒还是温和微笑的人类形态,会有礼貌的叫他“静司先生”;下一秒就能高贵冷艳的妖化,直呼“静司”什么的简直带感;帅不过三秒就变成软萌软萌的小金狐,揣在袖子里果断带走带走!
近距离围观自家陛下种种痴汉行径的忠心属下们眼泪掉下来,不只是崩溃的,还有欣慰的,还有同情的,虽然魔都之主的威严完全幻灭了,至少他不再折腾他们这群可怜的劳工了,不过千叶大人真是可怜啊……
唏嘘了一小会儿,妖怪们就愉快的各干各的去了,大殿里只留下的场静司和夏目,还有一尾不肯走的黑发人鱼。人鱼已经幻化成了人类的形态,只是保留了黑色狭长的耳鳍,他极力镇定地面对的场静司,心里痒得像猫抓,眼角的余光却不敢向小金狐的方向瞄,生怕小心眼的魔都之主又把他打发到水牢去,一关几百年。
他发誓这混蛋绝对做得到!
“我愿意交上真名,以此证明我的忠诚,并且换取一个答案……”人鱼跪在地上,眼神坚定,他是那种只要确立一个目标就会一往无回的人,目前他确立的目标是获知那只妖狐的真实身份,他相信魔都之主拒绝不了交出真名的,一定会……
“我不要你的真名,你可以滚了。”的场静司眼也不抬,捏捏小金狐的爪子,嗓音温柔,“今天带你去北边走走怎样?那里有一大片曼陀罗花海,现在正是花期,景色美不胜收。”
夏目都替人鱼感到尴尬,他拍了拍的场静司的手背,示意他注重手下心理健康,没看到人鱼的表情都像要报社了吗?的场静司这才扫了人鱼一眼,不太高兴的补充了几句。
“我不需要你的真名,要效忠的话给我看看你的能力,要背叛的话也做好死的准备,至于你想知道的……凭什么告诉你?”
夏目已经无力吐槽了,这扑面而来的中二气息!
人鱼有些急了,他还年少,做事难免不顾后果一些,忽的从地上站起来,炙热的目光定在金狐身上,“那我就把真名交给这位大人!”
“你敢!”魔刀出鞘,寒光四溢,异色妖瞳中怒火大炽。人鱼顶不住这份压力,又重新跪了下来,嘴上还在艰难的辩驳。
“你无权为这位大人做决定……他绝不是你的属下或爱!那份风姿和气度……你们是平等的不是吗?”漆黑的妖瞳中闪烁着不屈的意志,人鱼看着夏目,低头的姿态显得很是驯顺。
“您……是否愿意收下我的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