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很自然的沿着黑龙的脊背抚下去,背鳍在他手下柔顺的倒伏着,一点也没有伤害他的意思,金杏的妖瞳愈发沉静。
“我不需要所谓的前辈来承认,只要无愧于友人和自己就足够了,至于第二句话……”
年幼的天狐笑盈盈的看着的场静司,问道:“静司先生,你有过伤害我的念头吗?之前的天狐血什么的不算。”
“当然没有!”黑龙瞬息间化为了人类的形态,把夏目抱起来,一字一句地说,“哪怕有一天我自戕,也不会伤害你!”
“那么,这也是我给静司先生的承诺。”
一缕晨光探头探脑的爬进来,夏目把手覆在的场静司手背上,温暖的触感让的场静司控制不住的反手握住。
“有生之日,绝不对你刀剑相向!”
圣杯战争已经可以百分百断定是二代作出来的了,夏目打了个呵欠,不知道第几次被二代拽进了梦境中。玄狐好像忘记了之前的针锋相对,心情甚好的向夏目炫耀他的研究成果。
“圣杯很美吧?这是贪婪和妄念浇灌出的罪孽之花,我一度想用它来复活天照。”
金杏的妖瞳中倒映着圣杯辉煌的影子,黄金装饰,花纹迤逦,稳定的漂浮在半空中,看起来神圣极了,似乎世间的一切愿望都会在这至纯的光辉下得以实现。可是令玄狐失望的是,夏目眼中没有丝毫的贪念。
那是比圣杯还要光辉的一双眼眸。
“其实……您是眷念着天照的吧……”年幼的天狐静静的说,“嘴上说着讨厌,为了复活他却做到这种地步。”
“眷念……?”玄狐迟缓的转动眼瞳,视线落在夏目身上,突然像听到什么可笑的事情一样大笑起来,笑到长发散乱,然后他毫无征兆的一把拎起了夏目的衣领,孔雀蓝的眼眸压下来,带着阴沉沉的嘲讽。
“你还真敢说啊……我眷念那个懦夫?!那个……如同丧家之犬一般的懦夫?!”
气势汹汹的质问没能让那双金杏的妖瞳发生半点变化,反倒是玄狐自己,看那双眼睛久了,不得不狼狈地松开手,低咒一声。
“该死的像……”
像是为了掩饰他自己的失态,玄狐一挥手,夏目就跌出了梦境,又一次幽幽的睁开了眼,人鱼伏在他边,睡得正沉。夏目尽量小心的把被子分给他一半,却还是惊醒了人鱼,露出歉意的微笑,“抱歉,蓝,吵醒你了。”
人鱼却并不在意,利落的爬,人类的双腿倏忽变作鱼尾,细腻的鱼鳞犹如巧夺天工的工艺品,人鱼抱着夏目的脖颈,跟他汇报这段时间发生的事。
“saber跟berserker打起来了,好像是生前的恩怨什么的,间桐雁夜的令咒都不起作用了。要是他们之中死了一个,也够难办的……呐,夏目,这次又是二代?”人鱼甩了下尾巴,冷冷的笑起来,“他还真够胆啊,一而再再而三的纠缠你,无非是……”
剩下的话渐渐隐没,苍蓝的妖瞳中显露出几分复杂,人鱼盯着自己的尾巴,不做声了。
“无非是什么?”夏目有些奇怪,人鱼喜怒无常没错,可是个性率直,藏藏掖掖并不是他的风格,像现在这样说一般留一半更是前所未有。
“蓝,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人鱼保持沉默,突然转移了话题,“我去看看战况吧,到这地步可不能出什么差错……”
“蓝,我想知道所有事。”夏目在他身后轻声说,“我理解你想保护我的心情,但是有些事我必须知道,那些卷轴上的信息太少而且官方,不足以完全阐释这几代的恩怨。”
人鱼咬牙,想要拒绝,却听到夏目说道:“之前我和静司先生,遇到了月读神。”
人鱼脑海中那根弦终于崩掉了,“怎么可能?她应该永生永世镇守黄泉才对!”
果然,蓝知道甚至是很熟悉这段历史,作为浅樱之里的原住民,他在这一点上甚至比老师都有优势,人鱼一族代代繁衍,也许这些历史就是代代传递下来的。
“有些事已经发生了,我和静司先生已经身处其中,所以那段被尘封的历史我必须知道,无论是为了友人还是浅樱之里,或者……”
年幼的天狐披了羽织,一双金杏色的妖瞳灼亮而生辉,人鱼抿唇,最终呼出一口气。
“天狐……其实应该从二代开始算起,因为在二代之前的那位,名曰天照大御神。”
“天照统治时期,浅樱之里和魔都还未分裂成两半,它们有一个共同的名字——高天原。”
“高天原本来很宁静又和平,众神自由的生活着,直到有一天,原因不明的,作为天照契妹的月读忤逆犯上,天照迎击,本来战况很好,但是最后却败了……”
“天照身陨,月读被封入黄泉之中,高天原一分为二,所有的一切都毁了。当时在任的天狐名为千泫,据说是天照亲自赐名,感情自然深厚,暴怒之下与魔都开战,并且他赢了,更是丧心病狂的特意冲入黄泉之内,当着月读的面将魔都之主斩于剑下。”
虽然知道二代是个狠人,却没想到这么狠,想起梦境中总是不正派又阴晴不定的前辈,夏目顿时升起了一种高山仰止般的敬仰之情。
所以这种人弄出圣杯战争来根本就是太正常了,拥有敢于特意去刺激一位大神的勇气,死得虽然早,但是没看他还在梦境中愉快的吗?!
二代在背后默默打了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