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的情况并不乐观,寄宿虫盘踞在她的心脏部位,取出会很困难,我试试净化。”年幼的天狐看着法阵中昏睡过去的小女孩,忧虑的蹙起眉,再一次替换了勾玉。
“樱……”白发的虫使靠着墙,他的身体状况异常糟糕,却固执的不愿离去,一眨也不眨的注视着他从小看大的孩子,很快,怨憎的神情浮现在脸上。
“时臣……都是时臣的错!!!咳咳!”
他把捂在嘴上的手移开,触目是一片猩红,几条细长的虫在鲜血中扭动着,令人毛骨悚然。
夏目连忙搀扶他,手抵在间桐雁夜后背上,柔和的金光渗入这具濒临崩溃的身体,稍稍缓和了刻印虫带来的难耐的痛苦。
“多谢……请你救救樱!她还是个孩子!请……咳……”
哪怕咳着血,他脸上的神情还是祈求的,希冀的,并且这样的神情,不是为了他自己。
他全心全意的爱着那个孩子,从小到大。
这份情感令人动容,夏目再一次输送了治愈之力,看着间桐雁夜的眼睛,郑重道:
“我绝对……绝对会救樱!也绝对会救雁夜先生您!”
“并且有一点,樱的父亲也就是远坂先生……请您不要过多的怪罪他。”
间桐雁夜不可置信的看着夏目,“不怪罪?但是如果不是时臣将樱送来间桐家!樱怎么会遭遇这种痛苦?!这一切都是时臣的错!”
“您敢说,这指责的话语里,未曾夹杂您的半分私怨吗?!”夏目略略提高了声音,他并不是咄咄逼人的人,但是此刻他必须让间桐雁夜清醒客观的认识整件事,当局者迷,间桐雁夜从接受刻印虫的那一刻开始,已经迷失了太久。
白发的虫使怔住了,他无法回答,他承认自己在嫉妒,樱和凛的母亲,本应成为他的妻子。
“不……不能……”他艰涩地说。
敢于承认就还有救,夏目的眼神柔和了些许,金杏色的妖瞳中两轮新月蜿蜒。
“我对于父亲的印象……已经不剩太多了……”年幼的天狐说起了自己的事,微微闭上了眼睛,“只记得他抱着我坐在阳光下的回廊里,微笑着,很幸福的样子。”
“那种……被爱着的温暖,在他逝去的今日,仍然在心底留存。”
“提起时会感到畏惧,视线却控制不住的去追逐……我不知道樱的想法,但是如果樱曾经说过半句怨恨父亲的话语,雁夜先生的仇恨我就不去管了。”
【雁夜叔叔,父亲说只要樱足够努力,将来就能给姐姐一样。】
【雁夜叔叔……樱好疼……父亲会来看樱吗?】
【雁夜叔叔……父亲……】
没有没有没有!哪怕被送走,这孩子也没有怨恨,只有少许的失落。
【父亲……是为了樱好,呐?】
的场静司从外面回来,随手解下羽织,骨女恭敬地接了,捧着走在他身后。
“陛下,夏目大人仍然在全力救治间桐家的两人,一直没有离开房间。”
的场静司浑不在意,“他喜欢就好。”
“间桐脏砚试图逃跑,被风间千景拦住了。”
“拦的好,留着他夏目总会用上的。”
“还有……”
“骨女,”的场静司突然打断她,属于人类的那只漆黑眼瞳在骨女身上一扫而过,“夏目等同于我,我不需要监视。”
骨女一抖,当即就跪了下去,“属下处理失当!”
的场静司并没有深究,他用骨女还算顺手,暂时不想再换人,更何况他相信今天之后,他对待夏目的态度会令魔都上下知晓。
骨女是聪明的,不然也不会在他身边留到现在。
“我抓不住他,之前是,现在更是……”他的声音轻得近乎梦呓,“天狐啊……”
骨女只是更深更深的低下头去,不敢说半个字,她的做法是明智的,很快的场静司就让她起身,顺带转移了话题。
“本来是抱着来找夏目的心思,没想到这确实是一场不错的战争,”未被符文遮掩的黑眸中燃烧着战意,“各时代的英雄们汇聚一堂,稍稍有点热血沸腾了。”
“恭贺陛下,”骨女笑得欣喜,对于他们这些全心效忠王的妖怪来说,只要王高兴就是万分值得的,“只要您出手,圣杯注定是您囊中之物。”
“你说,如果我最后把圣杯送到夏目面前,他会不会吓一跳?”
“夏目大人必然会很高兴的,王。”
刚说到夏目,年幼的天狐就匆匆从转角走了过来,金杏的妖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