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缩减分号是不假,但它偌大架构,全都抽空,你以为大夏皇帝是猪么?不瞒你说。我给空云兄划了一条警戒线,秦氏所囤黄金换成白银一千五百万两,便不可再动!没有保底黄金储备的商号,秦氏就不再是秦氏,而是祸国殃民的骗子了。秦氏同样不需要一个一味索取的合作伙伴,我们再想问他要钱,他会给,但必定先会与我掰扯分明。我们两家是合作,不是合并!何苦?何必?”
杨致嘘声叹道:“古往今来,但有不服王化的其他想法,人口都是最为重要的资源。或打,或治,都必须要人去做。如今我们最缺的就是人。夷州人口若在三百万以上,只须耕养十年,必会自给有余,兵源可保,我们谁都不用怕。但是现在没有!若是暂缓招纳、降低安置标准,谁还愿来?谁还敢来?对于渴盼安居乐业的百姓而言,说再多的道理,都不如踏实做给他们看。”
“我曾向夏帝谏言,不可好战,不可忘战。穷兵黩武,好战必亡,忘战必危。我杨致虽已攻营一隅,但绝无称王称帝之心。然为求自保,岂敢懈怠?军士粮饷,武器装备,工坊研造,一文钱都不能省!手里有刀子,而且比别人的刀更好、更快、更狠,他还会来惹你吗?敢来惹你吗?”
说到这里,讳莫如深的阴笑道:“我要特别提醒先生的是,武备买卖不比寻常商贸。日后你自会得知,不仅是面上的十倍其利,或能左右诸国战局之胜败强弱。有道是本大利大,怎可半途而废?”
“至于熊展夫妇的分红,亦是绝不可缩减。当初三家合并,有约在先。如今夷州的骨干军将,大多出自三家的老班底。于友有信,我自话自说,绝非恪守抱柱之信的善类。一旦缩减,必会导致骤生猜忌而至人心散乱,内部分裂!”
“熊展夫妇流落海上为匪,厮杀半生,已是人到中年。你以为他们不想踏踏实实过安生日子么?我杨致能走多远,能撑多久,他们心底没底。可只要家财豪富,凭他们夫妇的本事,但有万一,天下哪里去不得?金利来商号的分红保证,不仅是我的信誉所在,也是他们必不可少的定心良药!”
杨致耐心的逐条反驳,令江城璧一时无话可说。既然开源节流的诸项建议都行不通,缺钱却是真切摆在眼前的事实,问题总得解决啊!
只听杨致胸有成竹的道:“财赋之道,当用则用,能省则省。先生用心良苦,尽心尽责,我一直十分钦佩。先生的建议,亦有可取之处。例如移民的安置与贴补,可按定居年限逐年递减,定居三年以上者可以取消贴补。若是没病没灾的住了三年尚不能混个温饱,那这样的人不是懒就是蠢了。”
“至于问题的解决办法,我暂时只想到了两个:一是尽快在金利来商号旗下开设一家钱庄。有闲钱者存,有需求者贷。等这个月的海关厘金一运到,先拿出一百万两来作为启动之资。”
“二是我们的舰队不是还没正儿八经的出海实战吗?说到底还是去抢,不过是抢远一点。出鸡笼往东北方向,就是东瀛扶桑之地。倭人那几个破岛上别的没有,银子倒是不少。以后只要是缺钱急用,咱就去抢它丫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