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是透着门缝看外边的情况,南北一敲。门板没卸,却从窗子上打开半扇。一只手伸出来,“拿着。这个月扫地的工钱就不给你了。”
“唔。唔。”小和尚平日里热心,看张叔腿不好,便将那门面扫得干干净净的,老张头后来自己也觉着不好意思,就答应小和尚每月给他十文钱,当做“工钱”,小和尚不知道十文钱是多少,不过当听到有三个豆沙包可以买,欣然接受,反正自己整日也没什么事,就天天给老张头把门面扫得干干净净的。
他取来两个砂锅,飞快地奔回来。将那两抔归回收入坩埚之中,喃喃道:“师父还有肉身舍利,大师傅什么都没了。”杨帆眯缝着眼,呢喃道:“死了,然后呢?”
小巷中,瞎眼老道士转身离去,只留一张道符,落在地上。他仅仅看了一眼,便不再上前,而是转道,准备入宫。他是钦天监监正,这会儿入宫,便是有要事。同样在暗巷中,又是一道叹息,他们这个年纪,已经不需要多说什么话来唏嘘感叹了,死不过是早晚的事。人的一生,就是如此,生来,然后走在去死的道路上。迟暮之年,同辈之人的离去,也只不过让这些老人们徒添一丝自哀罢了。
曹化淳身影出现在了大榕树边上,扫了一眼榕树的小和尚,道:“侯爷,好兴致。”
“曹公公也很闲。”
曹化淳没有笑意,“老奴不过替圣上来取一味药引,不过如今看看,好像除了取药引,好像还明白了些什么。”
“敢问圣上如何了?”
曹化淳摇了摇头,道:“难救,但是圣上需要醒来。什么意思,侯爷应该明白。”没错,朱由检若是就这样死了,这个大明也就难了,到底谁该登基,到底这个朝堂听何人的,这些都没有一个准儿,定然要乱起来,而且如今太子被掳,到底是哪一个皇子当太子,也没有说法,自然不行。
曹化淳盯着小南北手中的坩埚,道:“小师傅,刚刚捧骨灰的时候,可曾见到一粒小珠子?”
南北不说话,扑闪着大眼睛,将那坩埚递给去,放在曹化淳面前。曹化淳不语,如果真是感应到舍利他早就出手收回来了,不过金光之后,根本就没有了舍利的踪影,按道理将,高僧留的舍利,是很难焚化的,但老和尚与夏末书同归于尽之后,他在第一时间赶过来了,连舍利的影子都没见着,所以才没有贸然出手。
“既然没有看见,咱家就不为难小师傅了。死者为大,咱家就不翻看了。”曹化淳的那身大红袍,在夕阳格外注目,那斗牛也是格外嚣张。小南北收回了坩埚,站在榕树,等着曹化淳的抉择。
“那老奴就告辞了。圣上若是不醒来,杨侯您就好自为之吧,如今没有人敢动您,不代表以后没有人敢动您。别忘了,玉玺是您带来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