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会做法事的出家人当中,都是广为流传的。可是,在我们进入霸王宝藏那最后一个藏宝室之前,谁会想到怪人即将与还魂草的其他部分亲密接触呢?
“听你们当时的评价,老朱这个人,是你们的朋友?”
“朋友算不上,也就是认识罢了。”冬爷回答了我的问题,“老朱年轻的时候,在锦夜做过协助,不过也就参与过一两次吧,后来就回去老家了。跟他牵上头,是因为我的队里人手不足,刚好道哥结束了另一个小项目的工作,他就是老朱推荐过来锻炼锻炼的,我看道哥他身手很厉害,脾气相投就找老板娘把他要了过来。”
在我的脑海里,我还以为冬爷、耗子、怪人他们三个,从一开始就是一个整体找到的我,原来徐州一行之前,大家是分别有着各自的生活的。
冬爷接着说道:“然后吧,我们手里得了点儿霸王宝藏的线索,就开始准备行程,道哥要回去一趟报个平安,我们便一起去给人家师傅打了个招呼,这才认识的。”
“老朱知道你们接下来要去徐州了?”
“嗯,道哥那会儿刚入行,不知道避讳,不过他师傅以前也帮过锦夜的忙,知道个目的地倒也没什么。”
“如果,他事先已经知道徐州地下埋了个霸王宝藏,而最后的藏宝室里,放置着一棵脱了水的九转还魂草呢?”
“小幺妹你什么意思?”
“我只是在想,我们所有人都不明白道哥手背上那个胎记的事情,包括他自己,如果没有刚才咱们巫女大人的解释,谁也不会知道他的手背里原来就存着一块碎片的。那么,最有可能知道那个碎片是怎么回事的人,当然就只有把道哥带大的老朱了,说不定捡回道哥的时候,还魂草就在里面,也说不定,那东西就是他放进去的?”
“你这么一说,本王倒是好奇的很,这个老朱究竟是什么人?他会不会在你们没动身之前,就预料到三个条件不久后会被满足,道哥的手背上将要长出一棵新的还魂草?”
小王爷此话一出,我的心一下子就悬了起来:该不会吧?如果老朱已经料到了之后要发生的事故,该不会也像刘建国一样,默不作声的抚养了一个孩子十来年,到头来居然隐瞒了一大箩筐的事情?!
“但是……就算是老朱把咱们道哥的手给坑了,目的是啥?”耗子哥搓搓脸又看了看柜子背后的那副画,“总不能在身上长出个胎记来,这就完了?”
我们把目光投向熊皮巫女,她却摇了摇头:“我只是半桶水的研究,能认出来那是鬼草就不错了……”
我满心的疑惑:既然引灵是巫女她们那个萨满教派神神叨叨虚实难辨的技术,为什么老朱会ca作?
那串龙船花脚链,老朱跟怪人说从一开始就是绑在他身上的,那为什么那枚分明属于女性的饰物,跟九州方鼎里的女骷髅、还有女丑之尸所佩戴的一模一样?
我忽然开始怀疑,朝闻道到底是不是真的被遗弃在深山老林里的一个孤儿了。我对这种养育之恩的信任,不得不因为刘建国的隐瞒而产生动摇。老一辈的人,究竟在想些什么呢?
“提到老朱……你们说他那个职业是不是有些蹊跷?”耗子努力回忆着跟他那唯一一次的会面,“咱们去他家的时候,他说他年纪大了早就不接活儿了,可距离老远一看他整个人的状态,老子就觉得阴森森的,进他那小破屋没光没电的跟下了个平民斗似的!这应该是职业病留下的后遗症,毕竟干了一辈子和尸体打交道的活计。赶尸才是个技术活儿呢,老子这一把年纪也没亲眼见着过,到底那尸体能不能自己走?如果老朱真有那萨满巫婆们的本事,老子还真的愿意相信湘西有那赶尸的能耐!”
又是尸体啊……我晃晃头,不愿意去想象一大群死人站起来,翻过深山老林的景象。可在这昆仑山脉里见识的多了,我现在觉得让尸体走动起来,并不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了。
“可惜咱们现在联系不上老朱,不然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问,说不定能有个大进展。”冬爷叹了口气,“等这趟回去了,一起见见他,话都说到点子上,他应该会讲清楚其间缘由的!”
我点点头,心里忽然有一丝失落,老朱还活着,软磨硬泡的,说不定还能问出点故事,而我呢?刘建国已经死了那么多年,我的故事,只能自己慢慢寻找了。
最后一丁点火焰终于是燃尽了木条,逐一熄灭。这个废弃的军事基地里,进入了墨色一般的黑暗,只余下了一小片微弱的火星光点。
我不自觉的在黑暗中想要去靠近朝闻道,一转身却发现,他在昏暗中格外明亮的眼睛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