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追?”
耗子沿着河岸跑了几步,征求着冬爷的意见,我有点着急张小爷怎么还不浮出来,忽然之间,我觉得脑子里闪过了一丝灵光,开口说道:
“刚才跳进了水里的东西,是无支祁!”
那个潜水游出去的东西速度快急了,我们穿着带锯齿的雪山鞋,在这个浅粉色的冰面上压根儿就不可能追得上,而且现在就算是全跳到合力去,也是来不及了,那个波纹消失的很快,加上雾气的影响,不到两分钟的时间里,一切就恢复如初,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了。
“妈的,什么鬼情况???”小王爷在水里好无所获的捞了一阵子,一头雾水的转过脸来,“谁来给解释解释,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那个41码,其实是一只无支祁!”我伸手指了指那个白色的身影冲往河边的道路,“那里的一排脚印,肯定是和我们在雪山上的所见相差无几的,咱们卯足了力气也追不上的!”
“无支祁?幺妹你是说……耗子听到的那个低沉的男声,其实是……道哥脖子上戴的白管鱼哨吗?”冬爷愣了一愣,突然明白了我的意思。
“对,我也是刚才才想通,大明星说不可能存在那么平稳的人声,那么如果是白管鱼哨发出来的声音,那就没错了!你们应该还记得吧,咱们去年在南海的时候,也用过那东西,虽然只是瞎吹!”
我这么一提醒,大家就连连点头了,那根鱼哨是能够控制无支祁行动的珍贵宝贝,一直像根项链似的,一直是挂在朝闻道身上的。大家从南海出来的时候,本来想送给帮了我们大忙的小卷毛,不过他想了想,还是又挂回了怪人的脖子上。
我们在南海里听到的鱼哨声,就是一种含混不清的低音呢喃,像是以一种咒语吟唱的方式在念叨着什么东西似的,我们大家是全然不会的,我估摸着怪人掉下来的时候,也是紧急情况下胡乱吹了一声,没想到还真的起到了作用!
其实我们早该想到的,昆仑也是一个贮存了营养液的地方,这个冰崖之下更接近于禹山崖的环境,无支祁是愿意为西王母服务的,它们为什么不会同样出现在这儿呢?
这么想来,许多问题就迎刃而解了:我们的车子从高原沼泽上掉下来的时候,就察觉到水里有个速度很快的东西;那个41码扔掉了不合脚的鞋子以后,居然能光脚走到水里去;断手在玄武岩旁浑身是水的躲避着河里的什么追击;怪人吹响了白管鱼哨以后,即使是在这样的悬崖峭壁下,还是有东西能冲出来帮我们一把,原来,能做到这些的那个家伙,是个曾经的姒家传人!
当初在我的手心里写了个“女以”的,就是张小爷,很显然他对姒家的了解要比我们多得多,直到现在他还没从水里冒出来呢,我觉得,他是在听耗子哥讲到那个鱼哨的声音之后,就已经知道断冰涯之下生活着什么东西了。
他提前潜进了水里,却又没有和无支祁打起来,我认为,他是在等待着它的入水,然后……然后跟在后面吗?
如果无支祁是可以通过那棱格勒河到达西王母的所在地的,那么看清了它在水里的走向,是不是就能知道些什么捷径了?!
我们相视了一眼,耗子哥把外套一脱,倒抽着凉气下了水,等了一分钟他顶着一片桃花冒出来,小眼睛瞪得很大:
“河底下有好几个洞!”
我靠,原来张小爷的计划,是找到无支祁的那条路线!
“还有……我还摸到了这个!”
耗子把目光看向了我,然后从水里捞出来一个东西,放到了泛着浅粉色光芒的冰地之上——
乌黑中隐约参杂着几缕殷红,看起来朴素无华,锋刃却能看得出来是经过了精心的打磨,锐利逼人。
这把武器曾经让我十分引以为豪,它的改造和打磨是出自于我的手下的!
那是我的黑曜石祭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