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死也出不了雪山的了。”耗子哥哀叹一声,“老子真的不想在雪山上过夜啊……”
“如果来不及赶路了,那不如找个风水宝地,准备掏洞?”我想起昨夜的风雪,提议道,“耗子哥,你应该擅长这个!”
耗子和怪人显然想到了我们从地狱之门的井边逃出来的囧样,其他的人马上也明白了我的意思,纷纷从背包里翻出了工兵铲。
大家全都经历过死亡谷的瞬间黑夜,十分担心昆仑这里也会如此,反正无论如何这一夜我们离不开这个山头,那就得积极的准备一个能在夜间的极寒低温中,得以锁住我们体温的避难所!
说干就干,李副官简单画了个图,我们各自都有着明确的分工,一时间忙的谁也不顾上说话了。老板娘为我们准备的雪地帐篷在这个地方并不适用,这儿的山体太过陡峭,根本固定不牢的,而保暖性最好、结构最牢的雪屋需要耗时耗力的凿冰、切块、堆砌,大家一合计,最佳方案果然就是我所说的,简单粗暴挖一个雪洞好了!
其实这是我们在萍萍的培训课上学到的,与之前曲折蜿蜒的耗子洞相比,雪洞的技术含量要更高一些:洞口必须尽可能的小,只要能钻进去人就行了,这样才能不让内部的热量散出去,也能避免外界的风雪侵袭到里面;而我们人数很多,洞里面却要留出足够容纳七个人的空间来;而且外侧还必须比内侧高出一米左右,这样才能让空气更好的流通起来,以保证大家不会被憋死在洞里!
我们在挖雪的过程中,全都尽可能的将身下的积雪拍打得实实在在的,让其更加接近于牢固一点的冰,以防止突如其来的坍塌。而就在沉闷的一阵子敲击之后,我突然听到其中夹杂了一声十分突兀的“咚”!
这是金属和坚硬的物体敲击在一起才有的声响,这个声音,我们昨晚在隧道里的时候,也听到那个女鬼发出来过——
谁在里头挖洞拍雪的时候,敲到管道了?!
“,真是哪儿哪儿都有这东西,这该死的管子伸得可够远的啊!”
耗子哥说着,又“咚咚”敲了两下,由于雪洞已经被我们开凿出了一个大致的结构,这个声音在里面被放大了很多倍的传了出来,我忍不住赶紧从洞口伸头进去,叫他们动作放轻柔些,不然我总感觉这样会吵到这座安静的雪山啊!
“咚咚咚!”
敲击声没停,里面的挖洞工作很难继续下去,因为管道恰好就埋在了我们的这个雪洞选址之下,要么停下来,大家前功尽弃重新选个地方,要么,就还得继续扩建内部空间,那样就免不了的要敲个没完了。
我在潜意识里觉得,敲响了管道这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在托素湖边我们不是还引来了河伯神的滔天巨浪吗?这昆仑里的管道可是四通八达的,这声响该不会传到了其他人的耳朵里?
可大家的体力有限,太阳下山的时间也有限,实在是不想一切推倒重来,便相互之间默许了这个工程。我心里的不安越来越抑制不住了,我们可是雪山以外的来客啊,发出这么大的动静来不好吧?隧道里那女鬼当时敲个没完,是因她把那种声音当作了约见客户的门铃,可我们谁也不认识,万一敲着敲着蹦出来个怪东西,我们实在是猝不及防啊!
“等等……先停一下!”我浑身都难受得不行,慌忙放下了手里的倒雪工作,朝洞口里面的工人们喊了起来,“这样肯定不行的,这些管道铺在地底下几千年了,肯定也不希望被外人打扰,咱们万一给敲坏了,或者……或者……”
我话说到一半就说不下去了,我打了个激灵,耳朵里听到了一种既让人熟悉又让人恐惧声音:
“轰——轰——”
那样的从很遥远的地方,声势浩大却又缓慢推进的动静,是管道中的营养液流动了起来。
与此同时,冬爷也突然愣住了。
他所察觉到的,并不是管道内部的变化,每个人的感官所对应的敏感的事物,都是不同的。
他仰着头死死盯着远山,然后突然倒抽一口冷气,脸色变得非常的可怕,转过头来,一边蹲在地上飞速的收拾着散落了一地的行囊物资,一边恶狠狠的对着洞口里面喊道:
“敲个锤子!全都以最快的速度爬出来!雪崩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