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以后,我们的庇护所可就要报废了。
小王爷一直闷闷不乐的,他还在纠结于把衬衫袖打下了悬崖这件事,但当时的情况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也没办法两全其美。耗子哥揽着他的肩膀说你看人家撞人高手大明星和推人高手李副官,该吃吃该笑笑,不必放在欣赏。变成了女鬼的那些家伙,已经不算是人了,也许死才是解脱呢?
我突然想起来他跟衬衫袖扭打在一起的时候,曾经说过什么洞里的东西。我们只是见到了水流汇成瀑布涌出山洞,里面究竟是一副什么模样,却完全没有概念,便干脆趁着这个时候问了出来。
“就是那该死的粉末!”
小王爷皱了皱眉头,瞅了一眼不敢吱声也不敢伸手的冬爷,叹息道:“你们也招惹了河水是吧,那里面的粉末就是从洞壁里刮出来的。”
他一开始决心混到女鬼的队伍里,是想要把衬衫袖给带出来。而逐渐的,他察觉到那些女鬼的智力水平低得可怕,再怎么冒险提示,衬衫都认不出眼前的大光头是谁。
小王爷放弃了说客这个角色,想趁着目标没暴露以前返回地狱之门跟耗子怪人汇合,可是他发现出去捕猎的女鬼只是一部分,洞里还留着一两个研磨什么植物、还有从墙上刮下颗粒的“药童”!
一看到那样的场面,小王爷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老北京的中药铺子,青衣女在命令她们制作着什么奇怪的药剂!找到了机会仔细去看墙上凝结的东西,他发现那是一面埋藏着金属管道的墙,刮下来的颗粒前身是一些深绿发黑的硬块儿,那应当就是渗出墙面凝结起来的营养液。
她们把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混合起来,封存在山洞内的小隔间里,然后每天的工作结束以后,会去那棱格勒河边将各个器皿清洗干净,我们在煮沸的水里发现的那些浮萍似的粉末,就是女鬼们炼制的东西所留下的废料了。
“看起来像是做中药丸,但是手艺也太粗糙了,本王还捡到过碾碎的骨头渣;要说是炼制丹药,她们又不用铜炉,后来本王看见穿青色衣服那个头头儿的时候,就知道了,她那身打扮,她身上佩戴着的那些装饰,显然是个神婆!”
“不是神婆,准确地说,是叫做巫女!”我急忙纠正道。
我又把女丑之尸的故事跟几个人讲了讲,李副官做了一会儿笔记,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把拴在车前当作装饰的狗牙项链摘了下来,又从包里翻出了一个什么东西,转头递了过来——
我一看,这是那本我们没花钱,从游牧民那儿顺来的盗版书。
晦涩难懂的喀木老人的巫医笔记!
“这项链?”小王爷显然是想到了青衣女身上类似的饰品风格,“这书是谁写的?她们是萨满教,不是神婆?!”
“一脉相承的吧……这种黑巫术。”李副官看了看丝毫没有起色的冬爷一眼,“我在想着,虽然她们那种药丸的配方咱们没有,但是既然咱们得到了巫医的笔记,会不会能搞到解药?巫医也是可以治病救人的吧?”
我心头一动,赶忙就和几个人一起把头凑过去飞速的翻阅着,虽说我们好像看到了治好冬爷的希望,可大部分的篇幅我们还是看不懂啊!
我想起冬爷的烧还没完全退下去,赶忙又翻出急救包来把退烧药给他灌了进去,小王爷还没放弃翻书,嘴里一个劲儿的嘟囔着:“萨满教怎么还有这么多下咒的东西,果然是被禁掉的黑巫术吧……”
黑巫术,黑巫术?我的脑海里琢磨着这个词,总觉得在哪儿听过一次似的。一开始我们说起三条长生法则的时候,是避开了最后一条灵魂转移的。
原因就是那条长生法则的线索毫无依据,冬爷他们给我解释的时候,就说过,那是触犯了伦理道德底线的,鲜有人研究过的黑巫术!
马九航说,灵魂转移,可以被认为是大脑的移植。
我见到过专门放置分尸出来的头部用的石架,我们在大坑里挖出过后脑勺被刻意敲开的过的头骨。
金属管道有一条分支是穿入了山洞输送营养液的。
青衣女是个不会故意道德伦理和他人性命的巫女。
“小王爷,女鬼她们,是不是有收集人头的癖好?”
“有,山洞里有一间石室可以说是人头陈列馆了。”小王爷已经知道我想要接着问什么了,“如果马副院长参观过这里,无论花多少钱,他都会收下来的——那儿的人头全泡在注入了营养液的罐子里,也就是说他们的脑子,如果没坏掉的话,说不定还能用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