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其实是一江湖卖艺道士,自诩会练金丹,本欲兜售给右贤王。
右贤王乃是明理人,世上岂有神仙哉?
若有长生丹,必有长生人,但人活一世秋,哪来长生人。于是当下大怒,以其妖言蛊惑,扰乱人心之罪,定性为通敌白莲教,就要斩杀。
没想当今圣上知道了,快马加鞭,一连三道圣旨阻止。
右贤王就没杀成,将其关在了自家府邸,等到了第二日上朝时,交给了皇帝受审。皇帝就说自己日夜诵读金丹之书,若是这人是骗子,必然不明白其理,于是就一一提问。岂料这张道士不光回答了上来,还头头是道,出处注解之类一一背出。更是掺杂了不少个人精妙见解,引得皇帝都对他翘起了大拇指。
这之后,皇帝不顾大臣阻拦,硬是将他请进了宫中,并敕封国师,在宫内身处建造起了炼丹房,日夜炼丹。少有理朝政,逐渐沉迷此道。
其实右贤王的心腹都知道。这道士已得了右贤王吩咐,带着大量书籍陪同皇帝炼丹。
其目的,便是让皇帝荒废朝政,赢得骂名。
可是。谁又知道,这张希元曾在数年前,就与皇帝秘密认识,而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内居深宫皇帝的计中计罢了。
“那便成了,剩下就看天意了。”青袍老者说道,面色有些憔悴。
张希元看着眼前的老者,心中生出万分愧疚,想当年他鲜衣怒马。平外夷之时,自己就跟随在身边。那时候的他,何其威风。手起刀落渴饮胡虏血,一枪刺出挑飞万军帅,可如今呢,病魔、、天灾……好似一切的不幸都落到了他头上。
他一辈子兢兢业业的,未想万年落得如此下场,可惜可叹啊。
“我觉得还没法成。那人我能见到的就一个白莲教教主,但我总感觉这背后还有人。具体不清楚。至于到底是谁,不知道也想不起来。”张希元道。
“船到桥头自然直,年轻人,别多虑了,唉……”老者站起身来,拍拍张希元肩膀。
“您为何叹息,可是为了……”
“梧桐与夙琴两个,我……对不住她们……让她们误会,还手足相残,这……唉……”
“两个都是孩子,而且……而且都是小孩子家家的,谈不上什么仇,梧桐要懂事点,夙琴很会装懂事,都不错,挺可爱的,就是您已经老了,而她们两个却还没找到如意郎君,此为遗憾。”
“最遗憾的是,我不能手刃他。”老者摇摇头,温和地笑了笑。
“您别想那么多,消消气,这事想要成功,我还得去御道宗一趟。”
“去做甚?和夙琴说说帮帮忙?”
“怎么会,我还是识大体的,去说服一下那些老家伙,另外,我听说他的儿子也在御道宗,听说修为不错品性……也不提了,上梁不正下梁歪,反正快刀斩乱麻。”
“那感情好,干净点,千万小心。”
“您也是,别一大把年纪了,还稀里糊涂地往外跑,您这样打扮跌倒了没人敢扶你。”
“滚!马上滚!”青袍老者立马吹胡子瞪眼起来。
然后张希元真的倒在地上,慢慢一个翻滚,再来一个翻滚,滚啊滚地就到了门槛上,老者方才哈哈大笑起来。
……
海外陷空山。
这里是御道宗的福地之一,昔年剑主曾独辟此地,留以练剑。
后来在御道宗开宗立派,这里也就荒废了,不过御道宗的小辈们,却将此地当作了练剑圣地,每甲子一次的剑道大会,都在此举行。
无数的御道宗内蒙外门弟子,汇聚于此,进行争夺第一的名头。
在数百御道宗弟子的比斗中,最为引人注目的,莫过于门内这一代的三师兄朝凤仙以及新晋小弟子许逊的巅峰之战。
两人都是这一辈中的剑道高手,论用剑,无人能出其右。
而后者许逊,更是手中掌着四柄石头飞剑,有传闻,其修为虽只有神通境一分,全力之下便是连神通境五分都能灭杀!
……
敖炎站在一处山头,透过重重林间叶片,看向远方。
那里是一座繁华的古城,巍峨雄壮,光那城墙便有五十丈长,三丈厚。城墙上,一个个士兵面目严肃,手中长枪耸立,阳光下寒芒点点。比起枪来,拿它的人更像是一种武器,冷酷无情。
“不愧是九州第一坚城,无人可破。”
敖炎睁开法眼看着那城中上方盘庚着的血气,赤红灼灼。不光有血气,还有金色功德气,紫色贵气,福禄寿等等气息,总共无色,凝结在一起盘而成一条……仿佛龙的模样!
这样的城,莫说是人攻不破,便是妖邪想要来,怕是也难于登天。
“走,咱们去见识一下这所谓的京城。”敖炎翻身上了申公豹的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