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手不小心重了下,老夫道心还不持稳,结果……”敖炎继续说道。
“结果怎么了?”
“都排成泥巴了。”
“……”老道。
老道的心里泛起了惊涛骇浪,泥巴,应该是肉泥才对吧,杀人说的这样轻松,眼前的果然是个驻颜有术的千年老妖怪!
他的眼里,露出了惊恐。
“你是讲道理的吧,我看你也老大不小了。”敖炎说道。
“嗯嗯嗯……”老道忙不迭是点头。
“讲道理就好,老夫也不为难你,一会儿老夫问什么,你就答什么,老夫最喜欢听话的孩子了——对了,你知道那个坛主实际上是被我抓住了,他想逃的,可结果还是死了,因为骗我。被我用力一抓脸,整张皮都给我从脸开始撕剥下来了。”敖炎倒了杯水,指节似是敲打般,轻轻点了点桌子。发出咄咄两声。
拿起水杯,喝了一口,轰隆一声,整张重黄花梨老木的厚大理石桌,四分五裂。碎了一地。
老道只觉头皮发麻,背上发栗。
“我想,你不会骗我的吧?”
“是……”
“那你回答我,你在这焦兰郡担任啥职务啊。”敖炎问道,双手搓着茶杯喝水,一不小心,又把整只茶杯搓成了碎粉。
“总堂主。”
“咦,想不到你还有点本事,这等蜕凡上品修为竟还是总堂主。”
凡职位带总字头的,都是用以教内联络之用,这样的职位。虽然没有权利,但往往能够更加清楚事情动态之类的,手头掌握的情报也会异常丰厚。
接下来,敖炎就开始了各种询问,直至把他给榨干了,变成了废物。
“你……你答应过我的,不会杀我,该说的我都说了,你……”
“放心。”敖炎笑了笑:“老夫一向是实诚人,从不说谎。”说罢。眼神示意了钟无水,钟无水会意,出掌如刀,劈在其后脑。老道顿时晕了。
就和前面所说一样,钟无水尾随那道观的一众道士来到一处巷口,看到了集会,听到了里面内容之后,才将那些人统统击杀——内容无非是捣乱,要杀死她“小师弟”许逊一家之类的。至于为何杀死,那些人一提到杀字都红了眼,显然都是穷凶极恶之辈,当杀。
杀完后,留了这个看似头目的老道。
钟无水自知审问手段没多少,像这类白莲教徒都是硬骨头,用强硬手段也无用。如果杀掉,那将得不到任何好处,不如带给师伯他老人家,看看有什么手段……当然,现在的钟无水对敖炎是钦佩得五体投地的,甚至有些无脑,不用任何强硬手段,竟然就把所有问题套了出来,这……这简直神了!
她自问见到的严刑拷打多了,可没一个像现在这样,没费多大力气的!
“师伯,接下来该怎么办?水水愿听师伯安排。”钟无水道,这话说得发自肺腑的真诚。
“接下来……”敖炎脑海开始整理着刚才得到的信息,心里不觉有些压抑。
这个镇子上的白莲教暗地里实在太过猖狂,搞各种活动,威胁官府,明面上没什么,暗地里却已经完全掌控了焦兰郡城。
“去城中西南角的土地庙,让你师弟去把里面的白莲教神像砸碎,取出里面的焦兰郡所有县城各大堂口里面白莲教人员名单。按着名单,配合官府将所有焦兰郡城里的白莲教余孽铲除,除了白莲教徒和负隅顽抗之辈外,斩草除根。另外,事情做的隐蔽点,师伯我不妨告诉好师侄你一点消息,这白莲教并非白莲教,焦兰郡的白莲教,幕后有人,这人师伯我至今未找到,只是好几次隔空斗法,却未想几经平手,这人不可小觑,狡诈诡异得很,特别是心思玲珑活络慎密到了师伯我从未所见的程度,你小心点。之后,你配合好小师弟,拆一座神像,就安一座先前的城隍神像,去吧。”敖炎转过身去,淡淡道。
一股高深莫测的感觉,当机从钟无水心底油然而生。
师伯的一举一动,定然有着莫深用意,我不需要问其他,只需要执行便可。
嗯,师伯这番考虑的也很周到,如此一来,白莲教在焦兰郡的根基算是毁了,接下来要做的,就是一些斩草除根的清理之事。
那个幕后黑手到底是谁,竟然连师伯都忌惮三分,既然如此,那我也得更加小心了。
眨眼片刻,钟无水已找到了许逊。
此时的许逊,正在吹嘘自己是太上道弟子,已然是仙人门徒了。
“嘿嘿,师姐,能不能教我一两招?师傅他老人家还未正式收我为徒呢,但我总得有些保命手段啊。”许逊在得知自己差点被白莲教阴了之后,心里不觉后怕起来。
钟无水叹了口气,师伯不教小师弟,是磨练其心性。
但是自己……
也罢,反正师伯和朝颜师叔是生死之交,自己这御道宗一些基础修道之法传出也无妨,更何况还是自己人。
于是,日后大名鼎鼎的太上道,就在这一念之间,产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