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举?即便不说地方势力,便是这机变百出的沈东海,还有能征善战的定边军,不入东林之内,东林也难放心驱使,老夫也难动摇众议啊。”
炮台一角,沈重放下望远镜,回头对一众嘻嘻哈哈的爱将笑道:“你们说,南居益和我老泰山嘀嘀咕咕,是算计老子的台湾,还是觊觎开通南海,或是笑话咱们会在交趾栽跟头呢?”
李晟笑道:“台湾有两万步兵营士卒,老马正拆迁船坊南下台湾,南老头子麾下的虾兵蟹将,还动不了台湾。”
蒋海山点头笑道:“有老子的水师在,还有葡萄牙人和西班牙人,他们就死了开海的念头。”
沈重哈哈笑道:“那便只有交趾之忧了!看来南居益不看好咱们,正和我老丈人笑话咱们自大。居然想凭着万余人就征服交趾啊。”
铁毅笑道:“南大人还用永乐年间的兵略,来衡量定边军的手段,必然正得意洋洋。等着看咱们兵败交趾的笑话!”
沈重点点头,摇头叹道:“不怪他们,久居中原,素学圣道,讲得便是堂堂正正之师,仁德四方之举,哪里知道破坏远比建设更容易的道理。老吴。朝廷大军还要在台湾适应几日才能出兵,明ri你和蒋海山便率领水陆大军。远征交趾吧。”
吴天武笑道:“末将明白,请大人尽管放心,老子必将交趾打得稀烂,驱使莫氏吞并郑家。然后南下与阮氏两败俱伤。”
沈重点头说道:“军情司来报,郑松之子郑椿兵变,驱逐老迈的郑松死于途中。郑松之弟郑社,以黎神宗恩旨郑椿接位的名义,诱郑椿入营骗杀,而郑松之子郑梉裹挟黎神宗南下清化,正在聚兵北征升龙府。高平的莫敬恭已为咱们说动,愿意起兵南下,趁郑氏内乱与之争交趾北地。”
李晟问道:“广南的阮氏呢。难道就准备坐失良机,无动于衷吗?”
吴天武笑道:“大人通过葡萄牙,先压住了阮氏按兵不动。阮福源虽然不情愿,可既不想与葡萄牙红脸,又想先瞧瞧北方的形势,便派遣阮福乔北上吊丧,实际上是想联络郑梉的媳妇,阮家的女儿阮福玉一探究竟罢了。”
沈重笑道:“交趾三方。郑氏实力最大,麾下至少十五万人。阮氏其次,最多拥军四五万人,而莫氏最弱,即便拿了咱们的钱粮,能凑出两三万便烧高香了。”
吴天武笑道:“趁莫氏南下,郑氏内乱,阮氏北窥,蒋海山封锁奉化入海口,老子登陆佯作与莫氏夹攻,逼郑氏分兵死守,然后坐视莫郑两家两败俱伤。等他们打得不可开交,老子再沿红河北上升龙府,助莫氏夺取郑家天下。等莫氏覆灭了郑家,便会发现交趾北方已是一片狼藉,军民已无存身立命之所,若要挣扎生存,便只有南下攻取广南的阮氏。”
沈重冷笑道:“任由莫氏阮氏将广南打烂,等两方都没了力量,你们便登陆会安港,一战而灭广南,从此将交趾并入台湾管辖,咱们再做好人从容收拾交趾便是。”
众将连连抚掌大笑,皆无耻自赞自夸奇谋,没有一个人想过,交趾万千百姓即将度过怎样的凄风苦雨和家破人亡。
等众将平复,沈重便笑道:“此战要领,一是不陷入交趾内战,只帮着莫氏削弱郑氏和阮氏,扶持却也要让莫氏损失惨重。二是只重破坏城池和耕地,不许交趾人恢复生活即可,击溃杀伤敌人皆可,切不可深入丛林追击。三是烧杀抢掠,务必让交趾人胆寒而畏威,等我大明的商贾稍稍仁爱,便可让他们感恩怀德。”
吴天武笑道:“大人放心,四千铁骑,一万步营,还有老蒋的炮船舰队,交趾从明天起便是咱锅里的菜。”
蒋海山笑道:“大人,交趾这么好玩的事儿,您真不参与,宁愿躲在台湾看南居益的老脸?”
沈重笑道:“台湾的南居益不好看,澎湖的南居益才有意思?这老小子看似忠厚,其实也是一肚子坏水,一门心思想绕开咱们开海,顺便压制我定边军的发展。如今能瞧着他在荷兰人面前吃瘪,老子哪还有心思瞧交趾的热闹?”
铁毅鄙夷道:“还不是惦记吴家的千金,急着成婚娶婆娘。”
沈重听铁毅打趣自己,便笑吟吟对着铁毅左瞧右瞧。铁毅见沈重目光猥琐,便连忙退身笑道:“大人,您又有何歹意?”
沈重笑道:“瞧不起老子娶媳妇,老子倒天天瞧着你跟着吴天武学坏,光是朝鲜和土著美人便搜罗了几十个,到底还有没有力气为我征战交趾?”
吴天武哈哈笑道:“报告大人,这小子又收了两个红毛番的鬼婆子,不光是骑不得马,癖好也和大人一样变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