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参加,”别西卜代撒沙回答道。他翻着手里的邀请函:“问题是其他人呢?迎新周只有一周,选课周也只有两个礼拜,三个星期后几乎所有人都开始正式上课了,你觉得他们会有这份心情吗?”
“正是因为感受到了曼彻斯特给予的压力,才会有人想要轻松一下。”昆塔说。“有件事情可以请你帮个忙吗?”
“说说看?”
“弄点酒。”昆塔说:“我会给钱的。”
“我也不到二十一岁。”别西卜说,曼彻斯特所在的大区是禁止二十一岁以下的未成年人喝酒的,喝酒的未成年人与向未成年人提供酒精的。或是知道未成年人喝酒(包括购买与拥有酒精饮料)的行为都是犯罪。高年级生想要喝酒的时候,会让超过二十一岁的四年级生去买,买完了在宿舍里一醉方休。但刚进曼彻斯特的新生想要玩这个把戏就有点困难,一来他们找不到可信任的成年人(不是所有人都会,并愿意鼓励未成年人酗酒的);二来即便他们愿意自己冒冒险,也很难买到酒精饮料。不管是只提供啤酒的超市,还是那些能够购买到香槟,葡萄酒与白兰地,威士忌的专卖店,店员都有着一双锐利的眼睛。他们会仔细验证每个看上去太过年轻的顾客的身份证件,只要被他们捉到一丝纰漏,你就只能带着一声冷冰冰的“出去”灰溜溜地滚蛋——被他们收缴的假冒证件都能堆成一座小山了。
“没有酒,舞会会失色很多的。”昆塔愁眉苦脸的说:“算你双份人情?”
“啤酒,水果酒,调和酒,香槟,”别西卜说:“不高于十二度。”
“如果你愿意,”昆塔说:“好吧。”他也不想自己组织的头一场舞会就以酒精中毒者被送入医院而告终。
舞会的地点在他们宿舍学院的活动中心,但在舞会开始之前,才四五点钟的时候,就有人不断地涌入他们的套间,男孩与女孩们心照不宣地(如果有人弄不明白,会有人让他们明白的)轮番借用洗手间——在干干净净的洗手间里,摆着六个很相似从渔获市场临时借用来的白色大塑料桶,里面装着香槟王,凯宝里,波尔斯等等虽然酒精度数不高,价格却很能让人揪心一把的美味低度酒,塑料桶的底部临时安装上了一个小龙头,旁边有未拆封的纸杯。
一切随意,爱喝多少喝多少,每个受邀者的脸上很快浮起了动人的红色,他们交换姓名,低声说笑,挨挨蹭蹭地讨论着那种酒更适合今天的舞会。
这不是舞会,却是舞会必不可少的前奏。
成功的前奏,掏空了昆塔的钱包。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