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年能帮助儿子一把,至少在仕途上让他少走一些弯路,毕竟望子成龙是每个父母都会怀有的梦想,谁知今日他儿子竟敢假传圣旨,自己葬送了自己的仕途,现在儿子成了朝廷的钦犯,过起了四处流亡的生活,他作为一个父亲,怎能不跟着担心。
“父亲,我回来了!”柳逸玄对着灯下的柳安国轻声唤了一声,却见柳安国泪眼模糊面色憔悴,双鬓的白发竟比平日多了不少。
“玄…玄儿?”柳安国以为自己老眼昏花思念儿子时间太长眼睛出现了幻觉,连忙将桌上的烛台举起,以方便自己看清儿子的面容。
柳逸玄连忙走上前去,又唤道:“父亲,是我,我回来了。”
“你…你怎么回来了?”柳安国的反应和范夫人几乎一模一样。
“孩儿不放心您和母亲,这才跑回来看看。”
这柳安国放下烛台,长叹道:“还回来看什么,在你眼里,哪还有我们这当爹娘的?”
柳逸玄听了这话,心里无限愧疚,言道:“都是孩儿不好,让父亲受了连累,可是孩儿也是没有办法啊,我与灵儿情投意合,实在难以接受让她嫁给什么金国皇子,我之所以冒险假传圣旨,是因为我知道即便灵儿嫁给了金国皇子,也救不了大宋的江山,金国人亡我之心早已路人皆知,何必又要拿灵儿前去陪葬呢,孩儿此举,实属万般无奈啊,还望父亲能体谅孩儿。”
柳安国听了此话,倒也坦然接受,也只是长叹一声,并问道:“那公主现又在何处,你把她从半道上劫走,不好生保护她,怎么一个人跑回来了?”
柳逸玄道:“父亲不要担心,我已把灵儿放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应该不会有问题的。”
“安全的地方?哪里是安全的地方?公主打小就在深宫里长大,吃饭睡觉都要人伺候着,你若不在她身边,她哪有什么安全?”
柳逸玄便把钧州鸿来客栈一事告诉了柳安国,又言那张三夫妇都是些老实本分的百姓,值得自己的信任,这柳安国才勉强放心下来。柳逸玄又对柳安国言道:“父亲,如今圣上已罢了您的相位,您今后有何打算?”
柳安国一听这话,心里倒是吃了一惊,平日里都是老子问儿子今后有何打算,不想今日竟反过来了。“有何打算?还能有何打算,你此次犯下的罪过本是死罪,那朱范等人一心要让圣上把我抓进大牢,幸得太后求情圣上才饶恕老夫的罪过,只让我做个礼部侍郎,待朝听政而已。”
“父亲,依孩儿看,罢了您的相位反倒是件好事。”柳安国听了这话眉头一皱,瞪了柳逸玄一眼,想听他把话说完。
“您想想看,现如今这局势都到了什么地步了?金国人在西线破了洛阳俘虏了肃王,东线又包围了济王,我看这大宋也撑不了几天了,这宰相就是让您接着干,也没多少日子了!……”
“放肆!又胡说这些无厘头的混账话!”
“父亲,您先别着急啊,是,儿子说这些您肯定不爱听,但是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了啊!您看看现在的朝廷都成什么样子了?金国人都打到家门口了,还有人高喊着要议和,还有人做梦一样祈求金国人撤兵回国,父亲,您想想,如果您是金国的元帅,您会在这个时候撤兵回去吗?
……
不说眼前,咱就数数这一年来宋金两国发生的事,年初的时候金兵围攻太原,王太尉带了十万大军前去救援,可大军还没到太原呢,就被金兵给打残了,紧接着那完颜斜渡河南下,我们咬牙死守了半个月,才保住了汴梁,可这次情况却大不相同,金兵东西两路足足有二十万大军,他们没有直奔汴梁而是先与山东、关西一带的兵马决战,目的就是消灭京城之外的有生力量,等外围兵马清理干净之后他们再来包围京城,到那时我们的皇帝除了开门投降,绝无其他的路可走。
再来看看这朝里的大臣们,除了整天斗嘴根本拿不出一点可行的方案,您当宰相这一年多来,跟您的那些政敌费了多少口水您比我清楚,可是结果又如何呢,您给圣上提的建议他又采纳了几条?现如今儿子犯了事情,您也被降了职,索性您就辞职别干了,跟着孩儿逃得远远的得了!”
“混账话,老夫岂是那种遇事退缩之人?”柳安国见江山有难,并无辞官之意,连忙厉声斥责。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