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济王的担心是有道理的,他对自己的这位哥哥多少有些了解,他怕济王一时大意败给了金兵,若丢了济州重地,那金人便可长驱直入,山东之地怕是也难保了,因此才主动向钦宗提出愿意辅助济王共同御敌,只可惜这济王太过自信,以为康王要来抢攻,便拒绝了他的要求。
济王讨了圣旨,就要动身会济州,钦宗再三嘱咐道:“贤弟回到济州备战,切不可轻敌,一定要将金人的情况探查清楚,及时派人向朕禀报。”济王一一答应,又向几位王爷和朝中大臣施礼告别,便离了枢密院往驿馆收拾行李去了。
济王走后,钦宗继续与众位大臣商议,钦宗原本因为柳逸玄出言不逊之事心中不快,但济州太守的奏折一时转移了众人的注意,便没有再追究柳逸玄的罪过。钦宗来问柳逸玄:“柳逸玄,你前番断言金兵会再次南下,这济州太守的奏折恰好做了验证,你跟朕讲讲,你是如何知道金人的意图的?难道你有未卜先知之术?”
柳逸玄笑道:“这倒不是,只是凭常理推断而已,金人对我中原觊觎已久,不夺我中原誓不罢休,如今圣上已经知道了金人的企图,更应该早作准备,多调集些兵马跟金人决战,延缓他们入侵的脚步才是!”
钦宗听罢,并未多说什么,又问道:“济王已回了济州御敌,你觉得他能否击顺利退来犯的金兵?”
柳逸玄不知钦宗为何要问自己这个问题,这明显是给自己出难题,心里一阵犹豫,不知如何对答。
钦宗见他犹豫,知道他的担忧,便笑道:“你不用担心,照实说来就是,若说错了什么,真恕你无罪。”
“这个…还真不好说。”柳逸玄抬头看了一眼康王,知道他对济王也没有多少信心,如果济王真能挡住金人的进攻,那哪还有靖康之耻。“依微臣看来,济王怕是难以抵挡住金人的南下,刚才济王言语之间露出轻敌之意,怕他不久之后将……败给金人!”
“大胆!济王千岁刚刚离开,你就这样说他,我看你是活腻了吧!”那康王见柳逸玄当着众人的面说出这话,怕一时引起朝中对济王的非议,又怕日后真的如柳逸玄所说济王被金人所败,一时坏了济王的名声,便对柳逸玄大加指责。
那钦宗见康王有些激动,连忙止住道:“康王不必如此,是朕让他说出自己的想法的,是对是错日后便有分晓,不必动怒!”
柳逸玄见康王这般抵触自己,觉得这赵构绝对是个阴暗小人,他明明和自己的想法一样,却不敢对钦宗明言,自己替他把实话说出来了,他却倒打一耙,对自己横加指责。柳逸玄对钦宗言道:“圣上,并非微臣有意轻视济王的能力,只是金国常年征战,金兵军士各个身经百战,而我军刀兵入库已多年,军士们缺乏实战经验,上了战场都不知道怎么打仗,如果济王一味的轻敌,很容易就中了金人的圈套,以微臣之见,不如传令让驻守磁州的宗泽老将军出击,让他趁机袭取邯郸、大名等地,只有扰乱金兵的后方才能减轻济州方面的压力。”
钦宗闻言,觉得所言有理,便依了柳逸玄之言,传旨宗泽出击邯郸,袭取邯郸、大名等地。毕竟宋金战事如何发展,且待后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