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进攻商埠的日军炮兵部队总是显得很消沉,在完成了进攻前的炮火准备后就偃旗息鼓了。[]当鬼子的步兵开始冲锋的时候,根本得不到任何的炮火掩护,只有被集中起来的十几挺三年式重机枪提供聊胜于无的火力压制。在商埠前的这条路上,发起冲锋的日军步兵部队留下了一地的鲜血,完全是靠着法西斯式的悍勇和老辣的班排战术,硬生生的用人肉对到了守军的阵地前。
“巴勾~~~巴勾~”一路硬挺着冲到了一线阵地50多米的距离,在感叹帝国的武士鲜血没有白流的同时,觉得胜券在握的日军指挥官野兽一样的嚎叫着。稀稀拉拉排成散兵线,猫着腰顶着弹雨的日军突然嚎叫着直起身来,不管不顾的举起手里的步枪就是一轮排枪。在打的战壕里的守军倒下一片的同时,拎着打空了枪膛的步枪,亮着明晃晃的刺刀高喊着万岁冲了上来。
“别慌,手榴弹准备!”强按着青筋直跳的脑门,第一线上营长大声的命令道。在他的身后,所有的官兵迅速的分成两列,从挎包和携行具里掏出柠檬一样的f1卵形手雷。第一列延时两秒,第二列延时四秒,掐准了时间摔出去。这种重达600多克的苏式卵形手雷,装药量大,铸铁的弹体在爆炸后可以形成更多的弹片。比起常用的德式24木柄手雷,投掷距离近、杀伤半径也太大,稍有不慎就会把自己也搭上。但是作为防御手雷,没有什么比它更能适合眼下的战场环境了。
“轰~~~轰~”
“轰~~~轰~”拎着空枪、亮着刺刀鬼叫着开始最后冲锋的日军,在即将冲上第一线阵地的时候挨了两拨不间断的手雷弹雨。密集的手雷在半空中画着一条条优美的弧线,稳稳当当的落在日军冲锋的队列中。一斤多的卵形手雷,威力绝对不会比鬼子自己的十一年式掷弹筒来的差,一阵弹片雨浇的日军猛地一哆嗦。更不用说这里面还有不少老兵,腹黑的掐着秒表甩手雷,让一斤多的卵形手雷在半空中万空爆的了。总之,冒冒失失的挨了这么一下,进攻的日军确实有一种内伤吐血的感觉。进攻的势头,也跟着停下了那么点点。
“呜啦!”借着手榴弹爆炸后残留的硝烟,给手里的步枪上好刺刀,一线上整队完毕的士兵就抢先一步冲出了战壕。
“呜啦!”趁着日军停顿的一瞬间,一条墨绿色的长龙咆哮着冲了上去,明晃晃的刺刀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两支军队狠狠地撞击在一起,随后一起陷入到惨烈的白刃厮杀中。
“嗒嗒嗒~~”
“能用枪的尽量用枪,拖住他们,援兵就要到了!”一名中尉死死抓着自己的p-18i冲锋枪,趁着两边阵线搅在一起前,抢先一步。一个短点射打倒了三个怪叫着就要冲上来的日军,大吼道。
白刃交锋,莫辛纳干的和三八大盖长的过分的刺刀对撞,金属碰撞和撕开的闷响清晰来回响起。经过铁丝网、排挤拍、重机枪、掷弹筒几轮火力筛过一遍的日军,在兵力上占不到多大便宜。被硝烟熏的发黑、布满弹坑和残肢的商埠阵地前,金石之声打起,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近距离肉搏中,两支军队都铁了心死的打算用血肉和悍勇磨穿对方的意志和斗志。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从肥城抽调回来进攻济南的这三千日军实际上已经是福田彦助手里唯一的机动力量了。田中内阁决心出兵干涉济南,已经吃准了给予保住自己地盘的张宗昌会选择全力配合,所以福田彦助的第六师团只集结了五千人,除了少量的步兵炮和山炮外就没有什么重火力了。关外的关东军也是轻意动弹不得,别看在北平和直隶山东一带北伐军和安打得厉害,但是在奉天的老窝,还驻扎着张作相的第五军团。只有一个师团两万多人的关东军就算是有心出兵支援,也是有心无力。只有等还在海上漂着的第三师团上了岸,被夹在济南进退不得的福田彦助才算是得到了强援。
但是这一切的前提是后路畅通,济南作为日本干涉军的大后方,不光是司令部所在地。从日本国内运来和华北驻屯军调拨支援的一批弹药都集中在济南备用,已经在海上漂了好几天的第三师团将会在青岛登陆上岸。但是要想和肥城进退不得的第六师团一部汇合,就必须取道济南!
福田彦助从济南出发的时候为求行军方便,都是轻装简行。大量的弹药和辎重都留在了济南城内,在济南宣告易手后,连日追击北伐军弹药消耗严重的第六师团一部就成了无根的浮萍。粮食和给养还能再当地征集到,反正日军从来都是打到哪、抢到哪,就没用到过兵站。黄军是为了建立黄道乐土而来,沿途勒令一下当地的乡绅捐出粮食和猪肉报效一下黄军,也是应有的。但是弹药这东西可就不行了,北伐军汉阳造用的是老式792圆头弹,发射65x50毫米有阪步枪弹的三八式步枪根本用不了。
顺理成章的,重新夺回济南就成了重中之重。这支从十一旅团和三十二旅团抽调兵力拼凑起来进攻济南的日军,从肥城出发的时候就带走了福田彦助手里最后的两个炮兵中队和全部的炮弹。本来存货就不多,打到现在,弹尽粮绝也是正常事。刚才那一轮炮火准备就是两个炮兵中队的最后绝唱,眼见着第三师团即将登岸,却迟迟夺不回济南,被逼上梁山的日军不得不祭出当年乃木希典在203高地玩剩下的战术,准备任命去填!
“铛!”的一声,一名士官在日军刺刀捅下前一瞬间,挥舞着手里的工兵铲挡开,随后抓住三八大盖长的过分的枪身,曲腿近身,对着日军矮胖的大脑壳就是一铲子。
“噗”的一声,精钢的铲刃虽然没有开刃但是依旧毫无阻力的切掉半个脑袋,脑浆泼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