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矩,若是没有悬挂郑家颁发的旗子,在海上若是被郑家的船队遇上轻则财物被劫持,重则会被屠戮一空,是以福建与江浙一带的海商但凡出海就必须向郑家购买那面旗子,否则轻则失财重则丢命。”
“嘿嘿……好霸道好威风啊!”岳阳嘿嘿的笑了一声,突然问道:“郭将军,你说咱们若是将那些悬挂了郑家旗子的商船扣下会如何?”
“什么……咱们也打劫?”所有人都愣住了,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侯爷也想转行干起海盗的买卖来了?
岳阳眯起了眼睛,脸上露出了一丝狰狞,“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郑家的船专门向咱们闪动的船下手,那么咱们也可以向他们的船下手嘛。本侯倒要瞧瞧,硬拼起来的话到底谁怕谁?”
“可……可是……”一旁的冒襄只觉得脑子有些不够用了,“您可是皇上钦封的侯爷啊,若是被朝中的大臣和言官参上一本可就麻烦了?”
“麻烦?”岳阳轻哼了一声:“本侯问你,郑芝龙干这个无本的买卖这么多年,参他的人还少了吗?朝廷拿他们治罪了没有?”
“这……”
三人面面相窥的相互望了望,谁也说不出话来……
六月的南海天气历来都不错,大部分时间都很适合出海,无论是打渔还是运输都在这个时候,因此在各条航线上常常能见到各式各样的海船经过。
或许有人要问了,大海这么大船从哪过不是一样,干嘛要遵循某条航线行驶。其实问这个问题的人一看就是外行,大海确实无边无际万里无垠,但大海上多的却是暗礁、珊瑚礁,若是船只乱闯一气的很有可能就会撞上这些暗礁,轻则船只损坏重则船毁人亡,因此所有的船只在出海的时候要么是贴着海岸线航行要么是顺着以往船只探索出来的安全航线行驶,擅自脱离安全航线是非常危险的。
蔚蓝色的大海上驶来了一支船队,这支船队是由三艘五百料的福船和四艘三百料的沧海船组成,这支船队是从长崎驶往福建的船队,船上装满了日本的漆器、生丝等特产。
这支船队隶属于福建一名叫做张东升的商贾,他们已经在海上航行了一个多星期,眼看着再过几天就能回到福建,想到一回到福建将这批货物一倒手就能赚取数倍的利润,张东升心中就涌起一股兴奋的暖意。
“东家……这次回去后咱们就能再添一艘五百料的大船了吧。”
就在张东升想着心事的时候,旁边响起了船长那略带沙哑的声音,这名船长是跟了张东升十多年的老人了,也是张东升的心腹。
看到了船长,张东升笑了笑道:“老毕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毕生的心愿就是要组建一支大大的船队,赚够了银子后就在扬州买一座园子养老。正所谓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也不枉来这时间一遭啊。”
老毕年纪比张东升可是大了近十岁,今年已经年近五十的他身子骨却还挺硬朗,他闻言后笑道:“东家你一定能做到的,到时候小人也好跟着沾光,在黄土埋到脖子的时候也能跟着东家到扬州享几天福。”
“哈哈……一定有这一天的!”张东升大笑了起来。
正在两人谈笑的时候,突然听到后方负责瞭望的水手吼了一嗓子:“东家、毕老大,前面有船过来了。”
“哦……这次会是谁来呢?”张东升不以为意,这条航线上过往的船只可不少,只是不知道来的是哪家的船队。他转头对毕老大笑道:“老毕,你来猜猜这次过来的船队是哪家的?李家……赵家还是花家,猜对了上岸我请你喝酒。”
毕老大摇头失笑道:“东家又说笑了,这种事怎么好猜呢,说不定是……咦……那是什么?不好……前面的船恐怕有问题!”
“什么,这怎么可能?这一代可是郑家的地盘,谁敢来这里撒野!”
一听到这里,张东升的心猛的一跳,商船行驶在茫茫的大海上最怕的就是两件事,第一是风暴,第二就是海盗了。碰上风暴的话运气好就能逃出来,要是碰上海盗的话十有就得人财两空,说不定连命都得搭上。
慢慢的双方的距离拉近了,看看从前方快速驶来的船队,张东升和毕老大的心也犹如掉到了冰窖一般冰冷,前方过来这支船队实在是太出乎他们的意料了。